温璋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刘瞻,“这丫头说是换脸,我感觉她像是在写传奇。这办案讲究的是真凭实据,可不是瞎想想就成。”
幼薇嘻嘻笑道:“我不过是大胆设想,既然节度使觉得不可能,那就当我瞎想就好了。”
温璋摇头,“你这样可不行,把办案玩成了小孩子过家家,哪能成?”
刘瞻却道:“也无不可。很多东西你能这么想,别人可能也这么想,是不是?我们不妨从这条思路做出一些推测。掌书记,你倒推测看看,如果换脸的话这前后会发生什么?”
幼薇正色道:“如果真是这样,案子就很简单了。先把送饭菜的伙计杀了,然后在饭菜中下毒,等他们晕迷之后,再一个个割喉不就完了吗?”
温璋道:“你忘记了,这个案子里没有毒药。”
幼薇抓着官帽,“嗯”、“哦”了两声,就不说话了。
刘瞻对温璋道:“年轻人嘛,你让人家多做一些猜想也是好的。办案么,不就是得揣摩作案人的心思。我倒觉得,若真能换脸的话,这绝对是最高明的作案手段。”
温璋点头,“话是没错,世界上哪有这么高明的手法?反正我是不信。”
刘瞻捋着胡须道:“没什么不可以的。”
这时,他们已经越过杂耍的人群,一回头,却发现幼薇已经不在身边。温璋等道:“这莫不是说了她两句,不高兴了。”
刘瞻拍拍老友的肩,“你呀,太较真了,小孩子嘛,听听就好,说不定就有真知灼见了。他们的思维不像我们,已经僵化腐朽,这正是他们的可贵之处。”
温璋不说话,过了一会儿叹道:“你说得有道理,我这人太较真,所以才得了活阎王这样一个恶名。”
刘瞻笑了起来。
温璋又道:“人的个性是很难改的,较真二字,既是我性格中的优点,也是我性格中的缺陷,我的成就来自于它,我的挫折磨难也来自于它。”说着,他长叹一声道,“时也,命也。”
刘瞻拍拍他的肩,“走吧,找人去,别让人一个小丫头落在后面,这街面上人多又杂,莫要出了什么事,温庭筠会找我们拼命。”
温璋哈哈笑道:“要论性格之执拗,还非得我这个老乡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