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玄机在后面喊道:“阿兄,你刚刚是不是追着裒儿去讨酒喝的呀?”
张直方背着鱼玄机挥了挥手,径直走了。
鱼玄机嘟囔道:“这两个人,真是。”
绿翘从咸宜观里出来,问道:“阿姐,你说哪两个人?”
鱼玄机说起薛裒和张直方的事来,绿翘道:“好有个性的人啊,我都羡慕她这种生活方式呢。”
“谁不羡慕?我也羡慕,敢爱敢恨,说断就断,活得像一阵风一样。”
“阿姐不是一样说断就断。”绿翘幽幽道。
鱼玄机看了绿翘一眼,想着在胜宅看到的那道身影,也幽幽叹了口气道:“说断就断是一种能力,我要是能像她那样有这种提得起又放得下的能力,何至于活得现在这般沉重?我现在是,既拿不起,也放不下。”
绿翘垂下头,鱼玄机的辗转她都看在眼里。
俗话说得好,性格决定命运。发生了这么多事,鱼玄机对这句话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鱼玄极有时会想,李近仁又做错了什么,让他遭遇这种命运?
鱼玄机回答不出来。
途靠在窗边,鱼玄机手里的书始终没有翻动一页。心里闷得慌,她吩咐绿翘道:“绿翘,给我烫一壶酒来,我喝两杯。”
绿翘应了,道:“阿姐少喝点酒罢,中午才在胜宅喝了回来,晚上又喝,都快变酒鬼了。”
“没事,喝了酒我好安稳地睡一觉,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用想了。”
绿翘嘴角嚅动了一下,最后却是什么也没说,转身出去拿酒。
鱼玄机站起身来,推开窗户,让外面新鲜的空气吹进房里来,她想,如果李近仁这个时候来,她一定用尽全力拥抱他。
可惜,外面只是清淡的月影,还有风拂过树梢发出的沙沙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