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鱼玄机站在檐下,看那雪珠子簌簌地往下落。
绿翘端着一个托盘过来,里面尽是珍珠、玛瑙、珊瑚,还有金银首饰。鱼玄机看了一眼,问:“又是裴坦?”
“是,阿姐,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三次了。”
鱼玄机哂笑:“我不愿意去,哪怕他天天来我也不去。”
“话是这样说,但裴坦是整个长安城最有财富的一个,就怕得罪他会引来灾患。”
“你怕吗?”鱼玄机问。
“我不怕,我只是怕阿姐……吃亏。”绿翘回道。
“不,你怕了。在权势和财富的面前你胆怯了。可是我鱼玄机,已经身在咸宜观中,出家修行,除了把我杀了,他还能做什么?我想不出来。”
鱼玄机伸出手去,在檐下接了一把雪粒子。这两天的雪有点大,几乎是瞬间,地上就铺满了一层白色。而到现在,这雪足有一尺来厚了。
绿翘垂头。
鱼玄机说得没错,她怕了。她犹记得扬州的那场灾难,再遇到这些有钱有势的人,心里便生出了寒意。她不怕自己有苦难,但她担心阿姐。
绿翘笑了一下,道:“是啊,阿姐,我怕了,那阿姐是否看在绿翘的面上稍微屈服一下?也就是去吃个饭。以阿姐的性格,他们也不敢轻易叫你做别的事情。”
鱼玄机却只是斜睨了绿翘一眼,便转过头去,用手指捻手心里的雪珠子。
韦保衡带着陈韪走过来,陈韪的手里抱着一把瑶琴,鱼玄机让他放在廊下。
“下雪的天气,煮酒弹琴,岂不快哉?”鱼玄机的话似是对绿翘的回答。
劝不动阿姐,绿翘黯然退下,陈韪连忙跟着去了。不久,两人拿了小火炉和茶壶茶杯过来。
鱼玄机和韦保衡已经是谈笑宴宴。
“这段时间好像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