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近仁拨开金吾卫的手，把鱼玄机搂进怀里，用身子挡住她的目光，道：“不要看。”

鱼玄机浑身发抖地靠在李近仁怀里，一只手无意识地拧紧李近仁的衣服，嘶声说道：“绿翘、绿翘那么高的功夫，怎么可能轻而易举被人杀掉，而且埋在这树下？”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来人比她武功高很多。”李近仁抚着鱼玄机的头道，他尽可能地给她安抚。

“还有一种可能。”温璋的声音在他们旁边响起。

鱼玄机转头去看温璋。

温璋一张脸没有任何笑意，他用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声音说道：“杀她的人是她信任亲近的人，她毫无防备。”

“京兆尹的意思是我和明德君有嫌疑？”鱼玄机问。

“还有一具尸体！”

鱼玄机立即想伸头去看，被李近仁一手把他按进了他怀里，任她怎么挣扎都挣扎不了。

“是谁？是谁？”鱼玄机一边挣扎一边问道。

“稍等，他们还没有挖出来，看露出来的部分，应该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又过了一会儿，有人叫道：“这人我见过，他是韦保衡的书僮。”

“陈韪，是陈韪吗？”鱼玄机问。

李近仁点头，叹息道：“没错，是他。”

一张张过往画面在脑海里闪过，这个高大而自强的男孩，她犹记得在狩猎场上那个坐在地上安静吹曲的男孩，在鱼家小院，他会讨鱼娘子欢心，有时安静地陪在鱼娘子身边。

陈韪在绿翘的指导下，功夫已经相当好，他们两个怎么会同时遭毒手？

“尹君，总共挖出两具尸体。”有人报告道。

温璋“嗯”了一声，对鱼玄机和李近仁道：“还请两位随本尹到京兆府接受调查。”

鱼玄机伸手擦掉流到腮边的眼泪，“只要尹君能查出凶手，让玄机做什么都可以。”

“两位请吧。”

李近仁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握住鱼玄机的手，带着她去往京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