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那尼姑庵染些罪恶便是极大的善了,望奶奶三思啊,钟二嫂子道:这复大人说的顶对,奶奶在家修行的菩萨,何必要去那庵里?奶奶忘记那红姑子不曾?她是个甚尼姑,用那些邪药害了那姨姨的胎儿,虽说那姨姨本身是作孽的,可这红姑子断然不是好人,奶奶现在可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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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氏道:这做了这多的孽事,难不成在这屋子里还要人伺候不成?不走的远远的到底是放不下这凡尘之事,这可如何是好?复庭生道:奶奶这话就不对了,既是放不下这凡尘之事何必修行?
如是放下了这凡尘之事,在哪修行不是修行呢?曹氏道:先生就是先生,能见到皇帝与朝中贵胄交道往来,定是见识不凡的,即是先生都这般如此,悲妇又怎的不依从?
复庭生道:奶奶这就对了,这心只在定或不定,其余之事随他罢,又问说胡管家哩?怎的不见他,这多年的老友了定要吃杯酒才好,钟二嫂子道:那旁边就是胡别古他儿媳妇子哩,是个顶好的人。
先生不是外人,也不忌讳与你说知,胡管家那儿子那年华阳闹那雪灾你可是知道的哩?复庭生道:有所耳闻,那全国好些地方都被那大雪侵蚀了幼苗的,钟二嫂子道:可不是哩,这吃人的都有,那胡管家的独苗不知怎的被人家活煮了吃哩。
今日是他那儿子的祭日,去那空棺材处于他儿子酹酒去了,复庭生道:甚空棺材?钟二嫂子回:这胡管家的儿子被人吃的渣儿都不剩,还是咱老爷好的时候与他报的仇,把那主犯抓起来处置了。
这胡管家的儿子三儿,哪里还有甚尸体尸身的,胡管家用了一口空棺材下葬的哩,可怜那三儿了,好不凄惨,去了好些时候了,这不赶着天黑准回来,先生坐坐在登一会子罢。
刘乐天上下倒拐的一回来就问他娘还有没有银子,给他一百两好出去潇洒,曹氏道:混账杭杭子,如今现在你看我身上哪里还有半分多余的银子与你,家里吃喝罢,又想去作甚,别说一百两就是一两也是拿不出来的。
刘乐天道:俗话说的好,这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家不会连着一百两拿不出罢,人家被抄家的官家,都叫仆人丫头子些偷偷的拿那成千上万的家当出去,又把该熔的金银熔了,扁在身上,娘难不成没做?以后我可不和娘受这苦来。
曹氏道:王八羔子,这多些日子不见,害我日夜担心,一回来就要问我要钱,这丫头仆人平时被你两父子纵容坏了,倒是拿了成千上万的家当,只是哪里有拿给我,全部充了自己的裤裆了。
又说道:如是再这般出去告诉先生去,看那复先生依不依的你,漫说京城去不得了,还把你拉去大狱里去,经了这一番,怎的还不醒醒?我儿,都怪为娘当初对你的放任,你可知道,你自打堕马那次这心子受了伤,被那女先救活,脱的变了一个人。
为娘的当时觉得只要你活着比甚都好,没往深处去想,那女先断不是一般人,你这昏迷不醒的时候可记些写甚事啊?刘乐天道:我的娘,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体了,说这些作甚?咱只记得被一阵仙音引入那不知甚的地方,后面的事情一些记不得了。
曹氏道:你这脖子上的红沙烈定要收捡好,换洗沐浴也脱不得,这是那女先留与你的,你这名儿也是她替你取的,可千万记住罢,刘乐天道:娘上辈子可是蜜蜂投生的不成?这话说了不下成百上千次了,都是按照娘的意思来的。
不多一会胡别古摇摇晃晃的回来了,复庭生见了高兴,说道:老管家别来无恙啊,胡别古去与他儿子祭拜由于伤心不由的多喝了几杯老酒,颠颠幢幢的,复庭生道:这是喝了酒的,还说再要与你几盘手谈哩,看样子是来不成了。
胡别古瞪了眼睛看,说道:你是复庭生不是?刘乐天忙道:胡阿伯也是,现在是复大人,怎的敢直呼大人的名讳?胡别古一听是刘乐天的声儿,转过头道:哥儿,你回来了哩?怎的连信也不来一封?害的咱全家人担心,奶奶可是知道你回来了?
说着就要倒下去,复庭生顺手扶住胡别古,说道:这头发的花白的,身子比不得往日,怎的没个分寸喝些这多的酒来?钟二嫂子见状连忙把胡别古从复庭生手里换过来,扶进屋子里了,刚一挨着床倒头便鼾声如雷了。
复庭生笑道,这老家伙,还和以前一样,今日他这个样子了,料想酒也是再吃不得的了,咱就暂时告辞,明日再来讨饶,曹氏道:先生说甚讨饶,留下来吃点薄饭罢,先生教咱乐儿时,早把先生当自家人了,还说这般见外的话作甚?
复庭生道:我父母死的早,家中又只有一个祖婆,当时到了奶奶府上,谁又不是把奶奶当成家人呢?这一待就是几年,现在回想起来,再刘府的那几年是咱最乐的日子,时常与身边的人讲说再刘府的趣事,以后这乐天咱就把他带上了,也算报答奶奶当年与我的百般恩情,奶奶不需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