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走去赵琢斯身边道:别要见怪你哥儿,他也是为你好罢,你的官职比他大,千万担待着,他就是这么个人,赵琢斯道:嫂子放心,咱心里清楚,王氏道:你是去见你那位罢,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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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韦氏知道怎的?你如今脚跟还不稳,如是失去了这个大靠山,怕是不好过,你娘子与我走的近近的,不是不讲理的人,就是与你纳妾她也是同意的,喜你喜的深,你要辜负她不成?
赵琢斯道:以前与她娘子提过,只是她虽是讲理,不过这纳妾之事也定要门面相当的,如是把她纳近府上,恐怕一时是不会许的,至于辜负倒是不见的,她永远是我的妻,只是我与张氏认识在先,又与她定了情,也是不能辜负的。
嫂子如是见谅我,请先不要与娘子说罢,后面我会慢慢与她说的,王氏道:你真要把她接来京里不可?住哪里?赵琢斯道:一切我都安排妥当,嫂子就不费心了。
王氏道:也罢,你比你哥儿强百倍,你自有道理,我就不管了,赵琢斯道:嫂子留步,我先告辞了,王氏与赵琢明道:你也是,你兄弟现在比你角儿大,心思有比你老成,你何故与他难堪?
他那大的人了,你总是说教他作甚?小心翻了脸皮叫你不得好来,赵琢明道:你说话好没道理的,如今他的威风哪里来的?不是我叫着他来京城有他今天,正因他是我兄弟我才如此说教与他。
他得了道了,那还是我兄弟,说说可是可行的,现在他是韦邦国的女婿,如是不叫他小心避讳那韦氏,得罪了,连你夫君也是要受那牵连的,他风流贯了,再那京城有韦氏再,他不敢随意造次,如今脱了韦氏的眼,这不出去风流快活去了。
王氏道:你哪里懂?你兄弟倒是个敢造次的人物,平日我与韦氏走的近些,她对你兄弟是言听计从的,没有半分违拗的,赵琢明道:这点倒是好的,难怪我兄弟与那韦氏一直和和睦睦的。
你如是有那韦氏半分,屋里那两个小妾也就不纳了,王氏道:谁拦你纳了?不都是我与你选的?你如是再纳我也不见得说甚,只是你忙的过来不,多一个人服侍我,如多个丫头似的,倒是好的很呐。
赵琢斯骑了马带了三得儿与两个小厮一起去了张素予家,只见门上的白衰已经撤下,知道是日期满了,两个小厮挑了一担食盒,三得儿双手捧了一个金盒子,站立与门前等着。
赵琢斯轻轻扣那铜锁,闻不二道:再没别人了,赵大官人来了,还是奶奶有面,要做官的亲来迎你,整了整自己的衣裳,去开门去了。
忽的开了门,见果是赵琢斯,流水的磕头,赵琢斯吩咐小厮把一筐食盒抬进大门去,叫三得儿捧着金盒子站在一旁,老张头见了手忙脚乱的刚要磕头,赵琢斯与老张头鞠了三个躬。
赵琢斯见了张素予立在那里,过去拉着张素予,眼睛对着眼睛,半天说不出话来,张素予低头道:难得你记得,还以为你这京里的大官忘了此事了,赵琢斯从身上拿出当初在汜水湖送她的玉簪子说道:你看,一刻也忘记不得。
自从你走之后,每日无不想着你,白日有公事在身还好,到了夜里常常思念难忍,难以遣怀,等着我爹好了些,你同了我一起启辰罢,只是有一点咱要与你说知,先是委屈你点。
我在离我府邸的芙蓉巷子里为你置办了一所宅院,家里的暂时不知你我之事,等时机成熟定当接你去通政府上,受那名分,张素予道:你豪门深宅的,能与我一个依靠就住了,哪里还指望甚名分?
奶奶是好人,那日还是她主动说起要与咱买人情做主,刘知县才得以伏法的,你不要惹了奶奶生气罢,咱不是说气话,如是奶奶知道咱的存在,对你有甚麻烦不?
两个人的事情是小,你的前程是大,不如就此作罢吧,赵琢斯道:你说甚?我等你了一年多,怎的能作罢?如是你觉得委屈,你与我同回京城我去与她说,她知书达理的,我的话都是依从的。
张素予道:时机还不成熟,说甚,与你同去就是,赵琢斯高兴吩咐那两个小厮说:把这框子里的食盒抬出来,今日就在这里吃罢,两个小厮把那大食盒的酒菜拿出来,是:
金华火腿,胡松流油咸鸭蛋,一大盘清煮螃蟹,湖广醋鱼,狮子头,吴杭醉虾,天山青笋,蜜汁烧鸡,风干酱牛肉,麻油金嚢,肉鲜,鳜鱼,十香海鮓,葡萄,干果,小菜,荔枝,核桃青笋,椿芽蛋,栗子,龙凤糕点,酥花,层层蜜,一坛衡水醇酒。
叫人大盘小盘的端去屋子,闻不二跟前跟后屁似的伺候,把盘儿码在桌子上,左调调又换换,摆的整整齐齐,碟碰碟,杯挤杯摆了一大桌儿,伺候着倒酒,站在一旁候着。
三得儿与闻不二,两个小厮站在一边,老张头道:你们两个用罢,我去后面看着小宝去,老身命薄,哪里能与这大的官儿同着吃饭?别说四品的官了,就是做梦也是见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