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姐儿道:甚好,这信的差事就是哥儿跟了廖大人第一件大事,哥儿去作罢,不要与廖大人丢脸来着,送罢,你去与廖大人回去,咱做女子的就不去了。
蔡源风道:这是嫁了他不成?怎的闺女留不住了?咱怎的与他丢脸来着了?你看着吧,定办的妥妥的,你今日还不是去了,为何送罢就不去了?蔡姐儿道:非也,今日咱知道了廖大人的难言之隐,他的苦衷大,咱们一定要不留余力的相助与他。
蔡源风道:才去一日,就把心里话吐露给你了,还是咱妹子好使哩,看来这事八九不离十了,哥儿看着你两哩,这是个好去处,蔡姐儿道:危机四伏,哥儿你愿意助廖大人否?
蔡源风道:刀山火海在所不辞,你哥儿的为人你知道,这话咱也与廖大人说过,放心罢,我这就去了。
到了翠云山上,张云龙请蔡源风细细道来,蔡源风说了崔英与马友之事,让张云龙看看书信,说是他妹子的信,张云龙怒道:这两个狗头,不听咱的招呼,让他两死在那牢里罢。
说:你妹子有事否?蔡源风道:张大哥看了信便知,咱也是一些不知道那信中之事,妹子说:兹事体大,叫咱一定与张大哥看,张云龙边拆边说道:你这妹子乃女中豪杰,不可小觑,待我看看这信上说的甚事情来。
信里白纸黑字写到:
小妇人蔡洁娥再拜见张云龙大哥敬上,此信为廖大人口述,小女子代笔还请张大哥见信如清,于今月癸卯日本县知县廖大人再小民妇家下做客,有名崔英,马友两位席间行刺本官。
本官已将两人捉拿归案,自古官匪不两立,可乃张义士为华阳百姓患难且有倒悬之苦之时,伸以援手救百姓于饿殍之中,事有两全,本官不愿兵戎相见,如可两成于你我,同为这无数兆民细数春秋,真乃人生一大快事。
故本官特邀张义士来府邸一会,共同商讨两全之侧!
以上皆是廖大人肺腑之言,书笔不可写出万千之语,小民妇蔡洁娥以书为证!还请张大哥为百姓,翠云山的兄弟为重,特来与廖大人一聚。
张云龙看了信件把信一合,稍索片刻,问:蔡兄与令妹都被廖大人收买了不成?为何信上只言片语皆是他好?蔡源风道:张大哥,那日长松坡比试,你不告而别就是见了大人哩。
咱妹子看人忒准,知道那廖大人是个好的,这几年张大哥也是知晓的,我妹子前后左右的与那廖大人说张大哥的好,说这世上定有两全之法,既不要张大哥犯陷,也让廖大人对朝廷好交代?
这是个两全的法子,张大哥定要下山与廖大人一聚,我蔡源风虽不是张大哥这般豪侠,可也知道忠义两字怎写,收买不收买在咱这里倒是不成的,张大哥与咱相处这些年难道还不知咱的为人?
倒是这崔英兄弟与马友兄弟全然不顾以往与我的情意,居然在我蔡家行起凶来,如是廖大人真死与他们两刀剑之下,至小弟蔡源风如何地?又是我开口请廖大人在我家下吃酒的,衙门多少有人知晓。
就算不在乎咱的命,可咱家还有妹子,爹娘,与咱姑哩,这次着实让人气愤不过,那日说了几句重话。
张云龙道:你的为人咱知道,只是这世道多变幻啊,蔡兄咱知道了,定会下山一赴,至于那两人违反了我翠云山的规矩,就是廖大人不拿他俩怎的,咱也要与他俩开刀。
蔡源风道:既然张大哥已是决定好了,小弟我就下山去了,大哥慢来,张云龙道:好容易来这一躺,吃了酒饭再走,蔡源风道:酒饭就不吃了,还要赶去回复人哩。
蔡源风走后,张云龙叫出了猛海出来,与之说了信上的事情,还有崔英马友在蔡源风家行刺廖鹏之事,猛海道:大哥不可去,如是此人利用蔡家兄妹故意引诱大人前去,再四面埋伏捉住大人如何是好?
他廖鹏虽然对华阳百姓做出不少好事情来,可正如信中所讲,自古官匪不两立,他能有何办法保全大人?张云龙道:你看那廖鹏信中之意有似让咱归顺与他?如此等方法倒是可保全你我众弟兄。
可这廖鹏可有那大的量法,能收服我来着?也要看此人有无实力与否?如只是个纸上谈兵的人无大略之人,吾宁可死也不顺从与他,是骡子是马我去走上一趟会一会,我两虽然见过一次,说了几句话,看他是个老成之人,只是我未必在他廖鹏之下。
众兄弟放心,你们先行找人在衙门附近埋伏,如我见情况不妙,以烟弹为号,你们立刻杀进来,不可让那廖鹏察觉,也不可轻举妄动,不见号弹不可动手,此事交于你去做,猛海道:得令,统领请放心罢。
那张云龙先入为主了,心里想的是廖鹏不会如此轻易的放过他们,想着是有场鏖战来着,殊不知廖鹏有劝他归顺之意,不想动戎兴兵,可万事人算不如天算,一场恶战在所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