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只有衙役去怕是不妥。”全绩右手轻托左臂,强忍隐隐疼痛。
“有何不妥?二三十衙卒还制服不了一个海匪吗?”
“不是一人,而是一村。临城里多年不受王化,百姓以家族凝聚,凡遇事皆遵族规,若衙卒入寨,百姓受一二有心人挑拨,只怕会生了更大的乱子,剿匪变平叛,得不偿失啊。”全绩熟知临城里的情况,要让这些乡野民众臣服,就得有更大的威慑力,很明显寥寥衙卒的水火棍难以让乡民心生惧怕。
“五郎的意思是请官砦的驻军去剿匪?”全有德感觉这有些小题大做了。
“以防万一嘛,去了官兵,人人披甲负刀,场面也更有胁迫感,可以打消某些人的逆反之心。”全绩一脸坚定的回答。
“这……只怕不太好办,黄知县昨日刚走,新知县未到,官砦知寨又不听其他官长的命令,难作调动。”知县离任对县府来说是头等大事,各家都在准备迎新知府,没有人愿意在此时横生枝节,即便立了功也在新知县处讨不到好,若是犯了错,倒让新知县捉了把柄。
“此事不敢拖,若实在不行,绩明日去寻汪知府。”全绩自是知道这种越级禀事会得罪县府的官长,但再等下去,只恐吴玉又窜逃去了别处。
“这是什么主意?让汪知府知道了还以为会稽县没有管事的人呢,依为父看明日我等就去寻申主簿,让申主簿拿个主意,实在不行让申主簿再去寻汪知府,也比我等去妥当。”全有德提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好,就依父亲所言。”全绩虽未表现出来,但今日受的惊吓不小,且身带疼痛烦躁,有些失措也在情理之中……
翌日,清晨。
全氏父子去了县衙,见申洋还未到来,便在押司院中等候,不到半个时辰,秦义走入院中,瞧见了房中端坐的全绩,便进门打个招呼。
“唉?五郎今日也在县衙啊。”秦义笑意入门,向全有德拱了拱手。
“秦押司安好。”全绩起身向秦义施了一礼。
“五郎来衙是有事吗?”秦义这半年经常听到全绩的名号,多少也知道一些风声,故而也愿与其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