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不早了,某也该动身了,先生,就此别过。”
“一路珍重。”……
四月初,蒙古大军破西凉城,窝阔台派遣先锋骑八千众欲走老路伐应理,时应理城防空虚,西夏帝已无兵可调,而宋、金两方兵马被蒙古军掣肘在东西两侧,唯有秦州尚有余力,战局的胜负手落在了汪世显身上。
中兴府外,金兵大帐。
午时,完颜合达邀汪世显共进饭食,席间汪世显只顾吃喝,将完颜合达的画外之音当作耳旁风。
“相爷,这西夏皇宫的御膳确实不错呀,末将在秦州苦寒久矣,吃相有些失态,见谅见谅。”汪世显此次兵发中兴府,还未与蒙古人交战,实力保存完善,且他本人没什么家国之念,只想保住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至于换不换主子,对他来说都没有区别。
“汪使君,陛下听闻使君大义援夏,圣心大悦,对汪使君赞誉有加,凤翔护军的任命已经在路上了,还望使君为国尽忠,一片赤诚。”完颜合达举杯邀汪世显同饮。
“其实末将也知道相爷今日唤末将来是为何?末将确实是有心无力呀,秦州地广人稀,能凑的兵马已经全部在中兴府了,着实无暇顾及应理城,也请相爷看在末将如此诚意的份上,就不要再苦苦相逼了,应理是个死城,窝阔台志在必得,朝廷与之相争不划算。”汪世显丝毫不顾及形象,用衣袖拭去满嘴的油污。
完颜合达见汪世显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他也不好再找其他借口,毕竟守中兴府在即,汪世显的兵马用得上:“也罢,汪使君安心守城即可。”
“多谢相爷,末将告退。”汪世显起身大摇大摆的走出军帐。
“国公,汪世显这厮靠不住,只恐其临阵反水,反成蒙古人的助力。”陈和尚一脸厌恶的望着汪世显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