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静!”完颜合达怒目高喝,堂中静若寒蝉。
“呼!”完颜合达长舒了一口气,鬓角白发说明这位金国相爷已经不年轻了,同时期的蒙古太师木华黎、京湖帅臣赵方皆已离世,唯他一人还在苦苦支撑这将要崩塌的大厦。
“分兵五千去萧关,让庆阳、泾州守军延防边线。”完颜合达说到此处停顿了片刻:“本帅亲自去书秦州,劝说汪世显出兵。”
由于全绩封锁了消息,除了卧榻侧的速不台外,完颜合达乃至完颜仲德、移剌蒲阿并不知道汪世显在陇西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清楚如今秦陇的兵力架构,只知汪世显仍然是甘陕八州之主。故而完颜合达的才会把出路定格在向汪世显这个随风草身上。
“相爷,汪世显这厮只怕不会出兵啊,要不然他也不会放速不台过境。”
“那你们还有其他方法吗?”完颜合达淡淡的问了一句,帐下皆无人敢言……
说转邠州新平城。
邠州一地北连宁州直通庆阳府,南居凤翔、乾、京兆三州之上,西达泾州连结平凉府,是甘陕要略重地,也是金朝枢密副使、参政知事移剌蒲阿的本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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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剌蒲阿本是契丹人,幼年从军,以千户拔建都统,早在金帝完颜守绪掌管枢密院时,他便是其下的从龙之臣,完颜守绪继位之后,他也水涨船高,官职一路飙升。
城外大营中,移剌蒲阿居主帅位,左右列将十数员。
“诸位此次我军出兵驰援凤翔府,效果卓着,速不台颓势已定,回天乏术矣。”移剌蒲阿几日前刚接到凤翔将领又一次打退速不台消息,连日来神清气爽,姿态高昂。
“恭喜相公,贺喜相公,此役过后陛下定有重赏,相公进位有望,可压那人一头。”一将溜须拍马道。
“休要胡言,老相爷是本将敬重之人,他对大金来说功勋卓着,我等万不可背后私议。”移剌蒲阿口上虽这么说,心中却是乐开了花,他这个人一直改不了喜好功劳的毛病。
值此刻,一卒入帐:“报!速不台撤军平凉府,完颜仲德派人求援。”
“哈哈哈!果真不出本帅所料,速不台军疲已溃啊。”移剌蒲阿大笑回应。
“相公,那可否回应完颜仲德?”一将发问。
移剌蒲阿并未急着决定,而是看向诸将:“尔等可有计策?”
“相公,速不台虽做败走,但仍有复来可能,不如坚城做守,以防后患。”一将颇为扭捏的说道。
“放屁!尔等是被速不台打怕了吧,速不台败走平凉,何来复攻之说,简直是狗屁不通之理,而今河水沿线吃紧,若放速不台轻易归去,那必定成为拖雷的一大助力,好不容易对其形成合围之势,怎可放他离开,末将认为应出兵追击,斩杀此獠!”有保守者,自然有好战徒,金朝也不乏热血之人。
“可是现在邠州兵力吃紧,无力出击速不台啊!”
“凤翔五万大军,都是摆设吗?难不成你还怕北抗窝阔台的曹友闻兵出大散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