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川蜀军与鄂州军各调三万人驻守凤翔为甘陕中军主力,归凤翔知府曹友闻调配,巡防全境。
至于曹友闻原有的天水军所部依旧驻守积石州,携郭虾蟆的会州军同属甘陕西军,统一由临洮路都统刘整调动,谨防中兴府的阔端。
而后高稼原有的沔州军并入利州军,归余玠调遣,同属川蜀军列。
鄂州军所余的一万步骑与蒙军降将郭德海部、张柔部的两万余步骑、汪世显的秦巩诸军归属忠顺军,由江万载所领,随孟珙入京湖。
另从禁军、忠顺军各调一万步骑组建甘陕东军,由京兆府钤辖王坚所领,在同州至武关一线防守刘黑马与移剌蒲阿。”
“咳咳!”江海不合时宜的轻咳了一声,不知是心里难受,还是嗓子难受。
全绩会意无奈一笑:“甘陕三军皆受制置司副使江海节制,诸将可有异议?”
众将无人敢反驳,毕竟禁军拆的最多,本部只剩下不到三万人以及一千重甲兵、一千铁鹞子。
“相帅,末将虽是降员,但在此役中也有一些苦劳,不知朝廷……”汪世显实在是坐不住了,他的地盘和兵马都没了,而且多次充当先锋,打的也不算难看,这至少可以赚回一些功绩吧,但现在似乎是石牛入了海,听不到一点响动。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汪世显、郭德海、张柔你三人暂归禁军,本帅日后自有安排。”全绩知道这三人统兵能力都不弱,但还是不放心将其安插在地方,毕竟时势风云变幻,他们投了一次宋,保不齐哪天又倒戈相向,还是再观察一段时间的好。
“是,相帅。”郭宝玉新逝,郭德海现在没有别的心思,全然沉浸在悲痛之中。
二人听郭德海同意,也不好再多说什么,领命即退。
“今日兵事就暂且这么决定吧,诸营改调必须在一月之内完成,而后诸将赴任地方,本帅再说最后一次:忠君爱国,保家守疆,每日三省,不可忘矣。”
“是,相帅。”
众将退,堂间只留众文臣。
“诸公,用饭了否?”全绩没有了方才的严谨面孔,退去乌纱帽,摘掉方心曲领,顺势也解开了腰间玉带,满脸笑意的作问
“相帅,你这是?”曹友闻上前助全绩解外衣。
“这曲领大袖儿闷得慌,穿不惯,穿不惯。还不如个薄交领的短衫。”全绩的这身紫衣是制衣司按照他出征前的身形样貌所制,但两年战事下来废寝忘食,殚精竭虑,已消瘦了一大圈,衣物姿自不合身,像是包了角儿,布带套玉带也显松松垮垮,加上这西北的天候,不难受才怪。
“相帅辛苦,我等深知。”曹友闻比全绩小两岁,向来以全绩为榜样。
“嘿嘿,都一样,都一样!赵兄,高先生,先入内堂,咱们边吃边聊,李璮!备饭。”
一个人的位置影响了一个人的性格,微草处方见谨慎,高楼上亦有豪爽,这十年来全绩紧束性情,步步为营,处处薄冰,这些更多来自于思维的压制,换句话来说无论是家国、朝堂、乃至于对人接事全绩必须以严谨严肃的态度去处理任何一件微小的事情,不苟言笑成了常态,处处威仪方有压制。要让上面的人知道任何事交给他这个年轻儿郎都可以放心,要让军营里面的人明了一句话不对刀斧见血,要让下面的人懂得在全绩手下做事要何等的用心。
但现在不同了,自从昨日圣旨入了长安城,巨大的身份冲击力让全绩在床榻上盘坐了整整一宿,从惊愕到茫然,从惶恐到接受,强烈转变的心理历程让全绩必须以另一幅姿态面对以后的官场生涯。
庙堂不同于军营,军营里面敢说直话的人太多了,哪怕是将帅的命令必须遵守,但还是有很多人会提出自己的观念,因为一步棋千万条命,行差踏错只在一瞬,结果来的快,对错见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