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今岁七十有三,近年来旧疾缠身,每次发病疼痛欲绝,老夫怕见不到故土山水……”崔与之拜相已有五载,每日兢兢业业处理政事,辅助赵昀一朝走上正轨,如今也到了功成身退的时候。
“崔相向官家上了劄子?”全绩小声询问道。
“今岁春已经递上去了,一直压到了年末,老朽近来身体越发困顿了,在其位难谋其政,有愧官家重托。”崔与之这一辈子对大宋问心无愧,终了私愿轻快两年。
“好说,那崔相有人选吗?”全绩瞥了一眼后方不远处的众人。
“不敢擅自揣测圣意,此事全凭官家做主。”崔与之如今活的是越发小心了,这也与赵昀龙威日盛有关。
“且说说嘛,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全绩附耳问道。
“这……,那老朽斗胆推上三人,郑清之、乔行简、李宗勉。”崔与之知道此次全绩入宫官家必定会问起此事,正好假托全绩之口说出。
“功利、和顺、公清。好像都不错,若官家作问,某会提上一句的。”全绩三个词点明了三人性格。
“功利有求可进,和顺无欲可兴,公清尚廉防腐,如何抉择全凭官家之愿。”
“若是真能随愿,那一切都简单了。”
二人一路私聊到了宫门外,全绩向众人一拱手,大步入宫,左右内侍殷勤引路,想要在这贵人面前留个印象。
“崔相,临安城要变天了。”郑清之望着全绩大飒的身影,心中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担心。
“江河流水与老夫无益了,接下来的大宋就要靠你们了。”崔与之不愿多言,悠哉悠哉的转身离去。
且说全绩入了宫,与赵昀会见于正殿,二人一照面,激动欣喜,万千话语难以言表,十年光阴如梭,掺杂了多少事,掺杂了多少情。
“臣全绩拜见官家。”全绩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
赵昀抬手驱退众人,大步流星下了高台,双手扶起全绩:“五哥,你总算是回来了。”
这一声五哥叫的全绩有些泪目,想想过往所做的一切,也觉得值当,赵昀至少在全绩面前还是那个大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