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
两人一前一后,同步抵达门口,待目送姜维离去,徐庶忽觉沉寂多时的心,竟砰砰大跳起来,一如少年时第一次执剑杀人前的情状。
他知道接下来的行程不轻松,身为谋士,一定要保证头脑清醒,精力充沛,故而,强压下难掩的兴奋,强迫自己补了长长一觉。
这一夜睡得尤其尤其安稳,醒来时,只觉身上的疲乏尽消,原本盘踞在心头的愁云惨淡早作烟消云散。
距离汇合还有半日,闲来无事,索性开始盘算己方的兵力。
“突骑将士两千,前夜参加讲武堂,而后请战的新附之军约莫有一千人,伯约随让他们自行决定,想来能信守诺言的当在一半左右,如此我军就有一支两千五百人的骑队…….以两千五百人正面对决匈奴主力,虽然以卵击石之嫌,但闪击守备空虚的匈奴后方,料来足够!”
想到这里,徐庶直觉前路光明,信心满满,只是转瞬之间,又有一个念头涌上:
“也不知新附之军能否真的守信,赶来集合……”
基于对战事的担忧,他一时有些患得患失起来,他不愿打扰忙碌中的姜维、马谡和马岱,索性起了个大早。
“左右无事,不如早点赶往校场,帮着计算清点愿来将士的人数,倘若真来得少了,也好及早补救。”
主意既定,徐庶抹了把脸,匆匆用了些早膳,只提了一口宝剑,便往校场方向赶去,他来时匆忙,也无甚行李收拾。
等赶到时,东方尚未露白,雄鸡尚未打鸣,空中飘荡着厚厚的晨雾。
但晨雾尽头,三三两两的军汉身背包袱、脚绑缠巾,络绎不绝地进入军营报道,场面热闹喧嚣,恍如白日一般。
徐庶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这是怎么回事?”
他拉住一名经过的年轻汉子,问道:“这位兄弟,不是约定中午聚集么,何以来得这般早?”
那汉子一愣,见问话者身着长袍,知道是有身份之人,便恭敬回道:
“小人家在安定,到此有数百里路,不比天水的弟兄挨着军营,自然要早些出发,小人生恐赶不上,不敢停歇,赶了一晚上路,方才抵达,唔,却是来得早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