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庶远眺数里之外,烟尘飞扬,人马乱成一团的景象,微微一笑,道:
“匈奴人此番掉以轻心,徐某偶然有思倒是其次,主要还得亏鲜卑人轲比能留下的那群马奴,他们边走边安抚,竟真的让收拢来的匈奴战马放下戒备,表现温顺……轲比能说他们御马有术,果非虚言。”
姜维点了点头,说道:“此所谓皆因先生因势利导,知人善用也,先生先行释放小批战马,放松匈奴人警惕,再施加以大批军马,引诱其贪劣之性,通过逐步加码,渐消其势,更是妙极,先生对于局势人心的把握,妙到毫巅,在下甚是佩服。”
对于目前的状况,徐庶自也得意,也不自谦,说道:
“匈奴向来贫困,战时为兵,平时为民,素来缺少军纪约束,其因利而聚,必也因利而散,徐某顺其天性,略施小计罢了。”
两人说话的功夫,韩德全副武装,飞奔而至,躬身抱拳道:
“教习,兄弟们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徐庶忽得收敛笑容,正色道:
“几番计策得售,呼厨泉身边只两万人马,大半前锋陷入混乱,时机千载难逢,三将军与马将军已经各领一军,东西包抄而去,眼下该轮到伯约你行一锤定音之举了!”
“合该如此!”
姜维缓缓颔首,转身向望,身后三千陇西籍贯的重甲骑队已然整装完毕,黑衣玄甲,人人翘首,只待主将一声令下,就要上阵搏命。
姜维戴上由蒲元特制的兜鍪,上有铁片覆面,只露出一双凛冽的眼神,只这一刹那,温和的气质顿时消散,肃杀之气凛然跃升,他策马奔至阵前,左右巡视一圈,蓦然抽出佩刀麟嘉,举于半空,高声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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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士们,匈奴单于,便在前方,吾剑渴甚,汝剑渴否?”
时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锁定在他身上,伴随着他话音落下,齐刷刷抽出环首长刀,齐声高呼:
“渴甚!渴甚!”
姜维策马又走了个来回,又一次高声喝道:
“汉帝陛下,困于浮山,吾欲勤王保驾,为己正名,试问尔等愿从否?”
时陇西铁骑由魏国虎豹骑改制而来,虽经历诸般战事,立下不小功劳,但将士们对于汉帝刘备是否能衷心接纳自己,始终心有忐忑,此番闻见姜维直抒胸臆,要为自己正名,皆感同身受,纷纷以刀击盾,纵声高呼:
“愿从!愿从!”
“大丈夫在世,当携三尺剑,立不世功——”
姜维倏忽转身,刀尖遥指匈奴大纛处,厉声疾呼:
“今卫霍之功正在前方,先破匈奴,再救帝驾,建功立业,此其时也!兄弟们,杀!”
话音落下,再不回头,一人一马,如离弦之箭,直扑匈奴本阵。
“杀!杀!杀!”
陇西骑手早已热血沸腾,闻言皆高声呼喊,驱动马匹,紧紧跟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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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留珠,速速吹号,收拢骑阵,准备拒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