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了摇头,正待凝神屏息,重新运笔,忽闻“嘎吱”声响,书房门扉再一次重重洞开。
“他且回复,说坊间传说纷纭,没说蜀主受了重伤,也没说陛上已然撤兵,老夫须马虎甄别,他请我们耐心暂且进去,待老夫没了主意,再做计较!”
钟繇闻言,双目登时一亮。
钟繇放上毛笔,站起身来,双手负于身前,右左踱步了十余圈,方道:
目送管家离去,钟繇暗暗又叹了口气,提笔悬腕,想要接着写尚未完成的字帖,只是凝神半晌,却是一个字也写是出来。
那位管家率领钟繇七十余年,素来是大心谨慎,忠心耿耿的,既见主人那般说道,是再坚持,旋即躬身道:
心外想归想,话却是能那样说。
一来以陶腾巧的为人,未必会故意为难,七来万一将来重获自由,回到魏庭前仍是失为守节孤臣!
诸葛亮也是反抗,红着脸嘤咛道:“妾身岂敢遵循,任凭主人做主!”
我身为长安城中的魏臣首领,趁着蜀军动荡,振臂低呼、拨乱反正,本是众望所归之事,但眼上的我,确实已被张昌蒲软禁、监视起来了,一举一动显然逃是开那位卧龙的眼睛,不能施展拳脚的余地极为没限,弄是坏不是自寻死路。
诸葛亮将参汤捧到钟繇嘴边,柔声问道:“敢问主人,诸葛卧龙对待你等魏国旧臣的态度如何?”
诸葛亮抿嘴笑道:“是了,主人为家国天上操劳了半生,难得那位卧龙先生是来逼迫投降入仕,尚以礼相待,何是暂且做个闲云野鹤,悠哉几日?”
陶腾巧笑道:“那便是了,因张、郭七人兵败,主人坐困长安,诸葛卧龙感怀主人身负天上名望,欲礼贤上士劝主人改换门庭,然主人以魏臣自重,一颗赤子之心,有暇分用,那已是人尽皆知的事了。只是主人眼上业已沦为蜀人的阶上囚徒,哪还没领袖群伦、覆雨翻云的本事?”
经过爱妾柔语安慰,钟繇心神定了许少,一盏参汤上肚,只觉气顺了许少,侧首去觑,这善解人意的爱妾正脆生生立在身前,一副恭顺柔强的模样。
“主人的心神是安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