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麒:“老先生可否发现,这遍布天下的儒生,即便寒门出身,就因为读过几年圣人训,就觉得高人一等,
因为识得几个字,就看不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天下百姓?
有些更是为了谋个官职巴结攀附勋贵,干出许多龌鹾不堪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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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达成目的后,又开始鱼肉百姓,祸害乡里,
种种一切,在下在旧历时都经历过,可谓是触目惊心,
敢问老先生,这些儒生可还有什么礼数教养?
还有没有一点君轻民贵次社稷的觉悟?
对于这样的状态,您身为江南大儒,就真的不管不问,还是说,您也是跟他们同流合污?
陛下之所以弃用旧儒,改扶公羊尚书所倡导的新儒派,这便是主因!”
王道夫彻底没了声音,因为“白飞”所言,句句属实。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昔日得意门生,逐渐从充满理想的少年,变成只知阿谀奉承的小人,看着昔日已为官的学生横征暴敛,鱼肉乡里,却无能为力。
最后,他也同流合污,每年看着学生送来了“孝敬”,从最初的不适斥责,到后来的心安理得,更是甘愿为那些世家当走狗,公然对抗刘策。
贤儒的确已经变质了,也不怪自己门下新收的一些尚有热血的弟子在接触过被他贬为“异端邪说”的公羊儒学新着后,纷纷离开了他的学府,改投新儒一派。
更加讽刺的是,那些昔日学生拜入公羊儒学后,直接出钱登报宣布贤儒学派为“阻碍新时代发展的垃圾堆,当将其焚烧殆尽后,国家才能焕然一新”。
如今听了白麒这一番话,推崇了一辈子贤儒的王道夫,第一次正式考虑起自己是不是真的错了?
而王昭絮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白麒身上,这个侃侃而谈,斯斯文文的男人为何如此与众不同,这般令人着迷?
白麒说完后,又道:“老先生毕竟是大儒,陛下心中也是对您异常尊重,若是愿意改良贤儒,
在下以为陛下一定会收回成命,给全天下儒生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至于如何做,就看老先生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