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陶月儿全然不理会,只不停的在花伶耳边诉说着今天的稀奇事。
她说:“阮掌柜好厉害,他的香品太好闻了,他真是一个集才华与美貌于一身的绝世美男子!我以在妙香堂工作过为荣!可是……妙香堂的兰生真不是个东西!若不是她,我也不会落得现在这个样子。我也没哪里得罪她呀,她怎么就要这样害我呢?”
花伶不置一语,只帮她擦了擦额头和手上的脏污,安静的听她说话。
回到家,陶月儿将菜叶反复清洗,剁碎,煮了一锅蔬菜蛋花粥。
花伶虽然气质绝伦,有大家风范,但无论陶月儿做什么,他都吃。绝不挑食。
陶月儿看着花伶一口一口细嚼慢咽,突然知道自己为什么跟这样的人相处起来没有任何的距离感了。
季寒羽一看也是世家公子,但是他是个高高在上,不会将菜叶吃进嘴里的人。他带着俯视的意味,俯瞰众生不如他的人。
但是花伶,他却不会鄙夷任何穷苦人家的东西。他只是长得比较好看,说话比较斯文,有着贵族的身子,却没有贵族的矫情。
这或许与他的经历有关。
陶月儿想起阿音说的故事,虽然离奇,但有一点肯定没有错。那就是花伶曾经出生在条件优渥的世家,只不过家道中落了……
第二天,靖城大街小巷都流传着这样一件事:东市的百年老茶铺与妙香堂达成合作,收了阮烟罗除进贡给皇室的所有的心香,做成心香茶饼。
广告词是这样写的:一盏新茶,一缕轻烟。清香一室,心香千里。
据说订单已经排到了三年后。
相比妙香堂的门庭若市,陶月儿的家中无疑一贫如洗。
他们已经快要揭不开锅了。
当天,陶月儿出门,又收到了一大堆的烂菜叶和臭鸡蛋。当她发现这样也能养活自己之后,索性在找到工作之前,日日去妙香堂前,让大家发泄自己的情绪。
她已经从屈辱中升华,领悟了生命的真谛——活下去,不惜代价的活下去。
为了花伶,也为了那些死去的孩子,她要带着他们的份,坚强的活着。
季寒羽原本得到门派飞鸽传书,令他即刻回去,但他一连三天都鬼使神差的来到妙香堂,一连三天的看见陶月儿将自己当做菜篮子,终于忍不下去了。
季寒羽走上前,拉住陶月儿的胳膊,问他:“你究竟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