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周围的众多同门,竟也全都因着陆白的这番话,而若有所思起来。
以至于石坚此时,终于是再也没法儿忍得下去了。
他用力拍了下身边的桌案,力道之大,连桌上的茶碗都被轻易震翻。
茶水四散流淌,很快就将石坚的衣袖打湿。
但他对此,却半点也不在意。
只在将衣袖一甩后,愤然骂道,“牙尖嘴利的小子!”
“石某如何行事,还容不得你个晚辈在这里指手画脚!”
陆白闻言,却摇起了头。
他拿出了一副非常正经的神态,又再朝着周围正窃窃私语不休的众多茅山长辈们,都团团抱拳,行了个礼后,才接上石坚的话头,回应说道,“诶,话可不是这样说。”
“陆白既是茅山弟子,如今为我茅山之事说几句公道话,又哪里算是指手画脚呢?”
陆白眼睛眯起,毫不客气的打断了又想要骂些什么的石坚,继续道,“毕竟……”
陆白冷声说道,石坚既是前脚才刚定下了对秋生、文才两个的处罚之法,可转过头,还不等众人公议妥当,就要因着秋生、文才两人的几句胡话,直接打杀了他们。
这件事要是传出去,旁人可不会夸石坚行事果决。
只会说他刚愎自用,睚眦必报,身为支脉大师兄,肚里却没有半点的容人之量。
会说堂堂茅山派的门规戒律,在他石坚这里,也不过就是随意就能被丢在一旁的无用之物罢了。
陆白话未全部说透,可在场的众多茅山长辈基本上全都在江湖上走跳过多年,哪个不是人精一样的人物?
此时此刻,除去与石坚利益深切绑定在一处的几位以外,就连平日里同石坚交好的几人,眼中也不免显出了些思虑的神情。
因为,他们还听出了陆白这些话里,更深的含义。
就以石坚今天的表现,如果真让这样一位主儿,坐到了茅山派的掌门位子上,对整个门派,对他们这些人来说,难道真就是一件好事情?
所以,陆白先后讲出的这些,对石坚来说,可当真就是诛心之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