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不时亮起的火光映照着两人的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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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多吞噬着眼前的同胞,精纯的营养物质连带着它的进化基因涌入他的身体。
“……谢谢。”蒙多真诚地对着只剩半个身子的小恐鱼道谢,虽然它的进化历程很低下,但蒙多好歹曾经也是个人,还保留着一定程度的人类情感的他还是会对这种无私奉献的行为保有一定的感谢情绪。
恐鱼颤抖了下身子,它不明白为什么同胞会对这类司空见惯的行为而……“感动”?那种奇异的感觉是“感动”吗?
它似乎察觉到一抹进化的契机,但它已经没有机会了,它从也许是“喉咙”的器官里叹出短暂一生的最后一口海水。
蒙多没有浪费,他很快就把这一只小小的恐鱼吃干抹净了。
“进化……?”
从剩下的半个身躯里感应到进化的契机,蒙多有些惊喜。
人类情感竟然有促进海嗣进化的可能吗?怪不得呢,吾主怪不得在学习名为“情感”之物呢……
蒙多奋力向上游弋而去,他有灵感了。
他手上还有一份已经陨落的“海神大人”的基因,他不会辜负海神大人的。
他从海里爬出来。
黑色的头发被海水粘连在一起,贴在脸上,他抹了一把脸,迅速抖了抖身子,试图快速风干。
值得一提的是,他并没有穿衣服。
不过那都无所谓了,自从试图带走湛月的那一刻,他就已经舍弃了名为“蒙多”这个人类的身份了,自然也不在乎身为人类时在乎的“礼义廉耻”。
“嗯?”他突然向着北方看过去。
一道人影出现在那儿,远远看过去,似乎是伊比利亚国教会的成员。
“同胞。”蒙多确信自己没有闻错。
那道人影从远方急匆匆地驾着马车赶了过来。
“蒙多主教,快上车,车上有我们给您准备的陆地生活所需之物。”
蒙多眼里闪过一丝惊讶,看样子,陆地上的教徒发展得比他想得要好上好多,跟阿戈尔城市里三天两头一次大剿杀不同。
“深海教会在陆地上发展如何?”他快速爬上车子,在马车厢里面看见了一身精美的制服。
“主教,教会自从十年前兴起的时候分成陆地和海洋两部分时,我们发现陆地上的人类比阿戈尔人好对付很多,不瞒同胞,国防军里面有一大半军官都是我们的同胞。”
“国防军?”
“哦,就是国王的士兵,国教会的士兵是叫惩戒军,国教会有一套法子识别我们,他们的势力我们还在努力渗透之中。”
蒙多微微颔首,感应着心口那一点血水,深海教会在陆地上发展得很不错,看来他需要的实验设备是不用担心了。
他摸着心口,低声呢喃。
“蔓延的枝条……您终将回归……带领我们的族群……”
事实上,蔓延的枝条最后确实复活了,不过是以博士这边的干员“水月”的身份。
那个时候主持实验的人都换了几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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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之后。
海嗣基本上被二队长杀了个干净,拥有神速的她杀敌数几乎占了所有猎人的一半。
而本来更适合大规模战场的乌尔比安因为摸鱼,屈居第二。
不过好在在阿戈尔没有那些俗套的排名之类的东西。
乌尔比安在战役之后很快就递交了申请,执政官没考虑多久,当天就同意了。
湛月已经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了,他可以帮助阿戈尔,甚至可以作为他们的四队长为他们驱使,但他永远不可能真正成为他们的自己人。
——甚至他们的自己人,拥有队长潜力的斯卡蒂都被他拐跑了。
执政官对于湛月这个破格的战力保有谨慎接触,大胆用人的态度。但湛月终归是要走的,她必须尽快早做打算。
作为阿戈尔人,她也有自己的傲气,这股傲气和其他阿戈尔人并不一样,她自信自己可以支撑着阿戈尔这个风雨飘摇的国度继续走下去,为此,她可以抛去阿戈尔一直以来的排外,也可以舍弃发展了很久的科技,扭头投入深海猎人的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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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尔比安不上报这个申请,她过不了多久也得想个法子让深海猎人们提升实力,实在不行让他们试试能不能学会湛月的术法这种事也不是干不出来。
不过要是让湛月知道了,估计会毫不犹豫地拒绝吧。
也不是说藏私这类的,而是这些深海猎人的海嗣基因天然对源石有着相当高的抗性,海嗣能用一个月不计死伤的进攻【国度】,进化出对【坍缩】的抗性,但直到伊莎玛拉被杀死为止,这些仿佛没有什么不能适应的物种都没有在对于源石的免疫这一方面上有一点进步。
其中重要的一点就是它们本身对于源石这个东西有着相当高的抗性,不是接触过量的源石,它们压根对于源石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个现象推到深海猎人们身上也一样,而学习术法首先是要对于源石有天然的敏感性,湛月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一般来说,正常的泰拉人使用术法,是借用术杖之类的东西来代替自己身体遭受源石能量的侵蚀,而湛月有着两柄高纯度源石剑,每次用个时间术法动不动就这儿长个石头,那儿伸出来一块结晶的,严重的时候表面不长,五脏六腑全被刺穿,其对源石的敏感程度前无古人。
也就他有着纯血人类血脉,要不然早死了。
言归正传,乌尔比安在走之前,特意私下去找了斯卡蒂。
在四位队长里面,一队长也很好奇,或者说猜忌斯卡蒂和伊莎玛拉的外貌相似之谜,但她右手臂才长出来,一般情况下,那些医生都不允许她到处乱跑。
四位队长默契地没有把这个事告诉除他们之外的任何一个人,包括执政官女士。
“所以说,你有权保持沉默……哈哈,或者说自己不知道,”乌尔比安把玩着自己的帽子,“斯卡蒂,就当满足自己的第一任队长的好奇心。”
斯卡蒂端着一份几乎要满溢出来的餐盘,她看了看头上的三楼。
“抱歉,下次吧,我赶时间。”她毫无诚意地道了个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