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天空:“他和乔湾果真是一个地方来的人,连说出来的话都一样。”
“但是沐京华,”乔渐鸿的语气突然冷了下来,“他们这种外来者不过是高高在上的旁观者罢了,不过是看你顺眼,才肯救你于水火,给你这所谓的自由,给你拒绝我的底气,甚至给你批评旁人的自以为是。”
“除了你,徐书可曾在乎过别人?”
沐京华看他:“徐书救下了宜春楼的所有人。”
“是吗?”乔渐鸿冷哼一声,“但在我看来,那不过是为了救你顺便做的事情罢了。”
“他若当真在乎,这世上有千千万万个宜春楼,怎不见他一个个救过去?”
“徐书对此并无责任,他为何要……”沐京华蹙眉,不理解乔渐鸿的强词夺理。
乔渐鸿却哈哈笑出声来:“对此并无责任,是啊,他甚至不是景朝人,当然可以冷眼旁观。”
“但沐京华,你流着景朝人的血,如何能对这片破败的山河冷眼相待?”
沐京华却听笑了:“这是没了借口,开始道德绑架?”
“我虽生为景朝人,却不曾得到任何一点优待,山河破败又非我之故,我为何要为它负责?”
乔渐鸿不由一愣。
江瑜却蹙眉看向沐京华:“沐哥儿,这般说却也不对。”
沐京华睨了他一眼:“我无心跟你们论道,不过虚言,我只有两个条件。”
“第一,放了徐书和师兄等人,此后也不许同他们下手,再拿他们性命威胁我,否则就算是鱼死网破,我也在所不惜。”
“第二,我不会侍奉景昭帝,也绝非你的傀儡。”
乔渐鸿点了点头:“但你即刻就同我前往京城,徐书和曲修我会交给齐怀仁。”
沐京华便看向齐怀仁:“师父,若是他们无碍,可否传书给我……我……”
“小木槿。”齐怀仁看了一眼乔渐鸿,“你不能答应,徐书回来,一定不会同意的。”
沐京华却摇了摇头:“徐书会理解的,这或许……”
他想到乔湾说过的话,不由苦笑一声:“这或许是我的命,能变成这样,已经很好了。”
——
再次睁开眼睛,徐书终于感受到左手的存在,他试着动了动手指,除了钻心的疼痛,并无其他大碍。
徐书这才松了口气,他看向坐在他旁边昏昏欲睡的曲修,忍不住想到,沐京华这个便宜师兄还是有用武之地的。
他又扭头看向窗外,天已经黑了下来,门口却好像没有人把守,只有呼呼的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