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至于!”沈熠摆摆手道,“听着,第一件事,等会儿从院里的人中挑选出一批精明干练的,明早由你亲自带领,先行去同安县做准备。季婶暂时先不用走,我还要吃饭呢。还有,我的两位师兄明早会跟你一起走,负责保护后院那些秘密的东西。你要提前吩咐下去,告诉去那边的人不得随意打听或是随手乱翻,明白吗?第二件事,同安县不同于京都,有些生活用品可能比不上院里,你些人去准备一些有可能用得到的,明早一起运过去。第三件事,把之前在院里做工的那些匠人都带上,让他们将院里的房屋陈设和基础设施同步安排到那边,就像是这‘空调屋’和藤椅。即便离开京都了,我也要有家的感觉。第四件事,给几处产业所有的掌柜的带句话,让他们晚上回院里议事,聆音楼就算了。暂时就这些,你都记下了吗?”
“回少爷,奴才都记下了!”阿财点点头道,“若少爷没有其他吩咐,奴才这便去办了。”
“嗯,去吧,不要辜负我的信任。”沈熠鼓励道。管事阿财能不能成功变身为管家阿财,就要看他的能力了。但愿阿财能一如既往地发挥他的本事,把子爵府那边安排得妥妥当当的。
阿财走后,沈熠独坐了一会儿,从书架上翻出了两只盒子。这是他给赵云溪单独准备的聘礼,一只手持玻璃镜,同上次送给赵文秀的一样;一枚镶嵌着金刚石的“钻戒”,戒圈以纯银打造,戒爪为六条凤凰,戒肩镂有祥云图案。这两件东西虽然不值钱,但却是他的心意,毕竟经过好一番折腾,费时费力才打造出来这么两件礼物。
离开书房,沈熠径直朝着赵文秀的房间而来。此刻的他满怀心事,不知待会儿该怎么跟赵文秀说。明明早晨还信誓旦旦地说这几天要一直陪着赵文秀,可才过了几个时辰,他就要撇下赵文秀进宫了。来回一折腾就到了晚上,而他还要跟几位掌柜的谈事。如此一来,今天就过去了,他能陪伴赵文秀的时间又少了一天。
“蛮子,来了怎么不进来?为什么要在门口转圈?”赵文秀老早就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隔着窗子一瞧,发现是沈熠。她顿时心花怒放,放下手里的书,静静地等着沈熠敲门。可都过去一刻钟了却还没听到敲门声。来到门口一看,发现沈熠正低着头原地转圈,像是有什么心事似的。见到这一幕的她有些于心不忍,这才率先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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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赵文秀的声音,沈熠抬起头来,眼神复杂地看着面前这个女子。许久之后,他终于鼓足了勇气,强挤出一抹微笑,前言不搭后语地说出了埋在心中的那些万分纠结的话。然后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低下头,等着他设想中的赵文秀生气的场景出现。
令沈熠意外的是,赵文秀对他的话并没有表现出生气或埋怨,反而轻轻地依偎在他怀中,柔声道:“蛮子,能亲耳听到你说这些话,我很开心。感情这种事,需要的就是坦诚与信任。你下午不能陪我是因为不得已,我自然不会怪你。至于说搬去主院住,我觉得没有那个必要。等你去同安县那天,我就回王府了。你不在镇国侯府,不在这个院子,我待在这里也没意思,反而会睹物思人。万一将这种不好的情绪传达给贞静夫人,那就更不好了。”
赵文秀这番话情真意切,倒让沈熠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紧紧地抱着她。沉默了片刻后,沈熠愧疚地道:“郡主殿下,苦了你了!亏欠你的感情,这辈子怕是都弥补不了了。”
“我不要你的弥补,我只要你日后好好疼我、爱我。”赵文秀捧着沈熠的脸,温柔地道。
“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看着赵文秀热切而真挚的眼神,沈熠动情地道,“我沈熠何德何能,一个至今仍在被人诟病的浪荡子,能得郡主殿下青睐,实在是三生有幸。”
“蛮子才不是浪荡子。就算是,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