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两人一边翻阅,一边讨论挂礼簿上的名字对应的是昨晚观花烛现场的哪个人。半个时辰后,两人终于看完了,也将名字和人对应的差不多了,除了几个实在陌生的人名。
“小九,你说这个来自云州的又姓云的人,会不会就是你母妃的娘家人?我似乎对此人没什么印象。”沈熠指着挂礼簿最后一页上面唯一的人名“云深”,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我也不知道,昨晚他在观花烛的现场吗?”赵云溪也是一脸茫然,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两人正讨论时,阿财在门外禀报道:“少爷,公主,芸儿和季婶他们到了,您要的东西也都带来了。听说玄鹭道长还未出关,玄蕴道长和姜姑娘便留在院里等候了,此次没有过来。”
“知道了,你带着芸儿把那些东西先放到书房,让她和季婶先去吃点东西,不必来问安。”沈熠吩咐道,“还有,通知院里所有的人,酉时初刻到正厅前集合,我要宣布一些人事任命。”
“是,少爷,奴才这就吩咐下去!”虽然隔着门,但阿财还是恭敬地施了一礼才离开。
虽然沈熠说了不让芸儿来问安,但她还是来了。在向赵云溪见过礼之后,便轻车熟路地做起了自己在梧桐院里做的那些事。这些事她已经做了好几年了,根本不需要别人指点。
沈熠对此表示无奈,只得吩咐芸儿先去收拾自己的东西,晚上就住在卧室的外间。她是通房丫鬟,在吃住方面,向来都是跟自己一起的。如今虽说不方便再睡在一张床上了,但也不能像普通丫鬟一样住到西厢去,更何况沈熠也不愿意,他已经习惯了芸儿在身边的日子了。
酉时初刻,整个子爵府的下人都齐聚在正厅前。除了沈熠从梧桐院带过来的四十六人外,又有宫里里赏给赵云溪的大小宫女二十人以及如今的同安知县陶震替他买下的二十四名家奴,加起来已经有九十人了。看着这乌泱泱的一片人,沈熠突然有些头大。如今这子爵府算就他和赵云溪两个“主子”,即便加上道宗的几位师兄师姐,也不过七个人罢了。七个人要享受九十人的伺候,实在是奢靡至极。但他也没有办法,自己初来乍到,只有阿财精心挑选后从梧桐院带来的人才能百分百信任。而那些宫女是赐给赵云溪的,他也没资格让人家走;至于陶震买下的这些家奴,一来是子爵的标配,二来想必也是赵宸的一番心意。总不能赵宸前脚刚走,他后脚就把赵宸的心意踹翻在地吧。于情于理,这都说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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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想过后,沈熠有心里了主意,沉声道:“初次见面,介绍一下,我叫沈熠,乃是这座子爵府的主人;旁边这位是我的夫人,也就是你们的当家主母。”
沈熠话音刚落,一众下人如提前彩排过一样,齐刷刷跪了一地,在阿财的带领下,异口同声地道:“奴才(奴婢)见过爵爷,见过公主殿下。”虽然在梧桐院时沈熠一直强调不许她们这些下人随意下跪,但这里是子爵府,又当着赵云溪的面,再加上圣朝一直以来流传的开府规矩,他还是选择老老实实地跪下行礼。
“起来吧!”沈熠虚扶了一下道。他虽然不喜欢这种下跪的礼节,但也能明白这些人的不得已。在圣朝,新开府的主家为了立威,通常会在正式见面的这天,挑刺似的拉出几个人,轻则训斥一番,重则打一顿板子。反正他们都是家奴,即便受了委屈,也只能在心底里憋着。
“谢爵爷!谢公主殿下!”众人纷纷道。虽然自始至终只有沈熠一个人在说话,但他们却不敢忘了赵云溪。这两人的婚事朝廷可是发了明旨的,所有人都知道赵云溪的身份比沈熠这位主家更尊贵。因此,以后能在这府里拿捏他们这群人的,自然便是赵云溪这位当家主母。
看着这些面有惶恐之色的人,沈熠道:“你们当中大部分人应该是第一次认识我,可能不知道我的处事原则。因此,趁着今天这个机会,我要宣布三件事。第一,我希望你们记住这府里的三条规矩,希望你们能够牢记。其一,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不该问的别问,不该往外说的别说。其二,安排你们的事只管去做,不要问东问西,做好了有赏,做不好也会有相应的处罚。当然,如果是因为客观原因造成的,那就另当别论。其三,从今天起,在这座子爵府里,你们有事说事,不许随便下跪,我不兴这一套,听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