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信奴的解释,离恨天也陷入了沉思,片刻后,他终于下定了决心,冷笑道:“无妨,不管此人与凤梧宫有没有关系,我们都不能轻易放过邬家堡。都说瓜田李下,他既然出现在师父等人遇难的地方,多少也是坏了其他的心思的。放心吧,这件事我来办。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如今回来了,就先好好地休息两天,再去调查暗线的事吧。”
“是,主子!”信奴感激地道。有了离恨天这番话,他就能心无旁骛地调查暗线的事了。
信奴走后不久,离恨天叫来了前任家奴培养的候选人,命令他为新任家奴,负责城主府内部的一应事务。作为传承了数百年的江湖世家,轩辕城有着自己的人员培养体系,尤其是“城主府三奴”这种负责内部事务的人,都是由前任亲自培养的,以确保城主府的内部运行。至于“风云二使”,他们则是历代城主亲自栽培的负责外部事务的人,并无任何传承。因此,离恨天接下来要做的事就是尽快选拔新的云剑使,以确保外部事务能顺畅运行。
安排好一切后,离恨天全身脱力般地回到了卧房。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由于向冲等人的事而担惊受怕,本就没好好休息过,身体已经有些吃不消了;今晚又从信奴的口中听到了向冲等人遇害的噩耗,更是令他深受打击,整个人几近崩溃。因此,当他一个人独处的时候,终于抑制不住内心的情绪了。借酒消愁的他好不容易睡着了,却又做了许多梦,一会儿梦到他刚被向冲带回轩辕城学艺的情景,一会儿梦到向冲浑身是血地站在他的面前。在这种双重折磨之下,他从梦中惊醒了过来,发现整个人已经汗流浃背了。
离恨天坐了起来,默默叹息了一声,起身下了床,准备去冲个澡。岂知他刚走出门房门,迎面便撞见新任家奴喜笑颜开地小跑到跟前,激动地道:“主子,大喜事,经玉少爷苏醒了!”
离恨天愣了一下,随即便纵身离去,直奔其三师弟宓经玉的房间。两年了,身中剧毒的宓经玉终于苏醒了,也不枉向冲和他一直以来轮番替宓经玉运功祛毒。遗憾的是,向冲再也无法看见宓经玉了;庆幸的是,在他压力巨大的时刻,终于有一个可靠的帮手了。
“三师弟……”离恨天的人影还没出现,激动而颤抖的声音便已经传进了宓经玉的房中。
房门“吱呀”一声从里面被打开,一名医者满面红光地从屋里走了出来。见到离恨天后,他也不迟疑,直接道:“城主大人,宓公子的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只要再吃上几服药,将体内的余毒排干净了就好。还有,最近一段时间,还是不要调动内息的好,以免落下后患。”
“多谢孙先生!这两年来,为了能够让三弟苏醒,我等麻烦孙先生了。”离恨天抱拳道。
“城主客气了!”孙先生捻着胡须,微笑道,“行医救人本就是我辈医者的天职,何必言谢!再说了,三公子能够苏醒,老朽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重要的还是老城主和城主已经替三公子多次运功祛过毒了。老朽不过是提供了一些辅助排毒的汤药,算不得什么。”
“孙先生医者仁心,可以不将这些事放在心上,但在下以及轩辕城上下可不敢忘记此等救命之恩。”离恨天道,“家奴,去城主府的私库拿二百两银子来,交给孙先生,聊表谢意!”
“是,主子,属下记下了!”家奴应了一声,转头对孙先生道,“孙先生,请随小的来。”
“老朽多谢城主!”孙先生也没有客套,冲离恨天抱了抱拳,跟着家奴离开了。他不止一次地来过城主府,对离恨天也算是有所了解,知道此人不擅作伪,因而也不愿故作客气。
待孙先生走远后,离恨天长呼了一口气,走进了宓经玉的房间,此刻的他突然有些胆怯。
靠在靠枕上的宓经玉见到沉默不语地离恨天走到了床前,整个人只是盯着他看,好奇地问道:“大师兄,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呢?莫非是不愿意见到我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