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熠此刻只觉得有些头大,明明自己躺在赵云溪的怀里,梦中却念叨着另一个人的名字,这种事放在谁身上都不好受。若是赵云溪吃醋了,他倒是可以想办法哄;若是赵云溪生气了,那事情可就麻烦了。一个家庭中最忌讳的就是夫妻关系不和,更何况是他们这种新婚不久的。可问题是,他清楚地记得,自己刚才并没有梦到赵云溪口中的“郡主妹妹”,也就是封号为明月郡主的赵文秀啊。再说了,即便他真的梦到赵文秀,也不会以“明月”来称呼,顶多是“文秀”或“郡主殿下”,这才符合他与赵文秀的关系啊,那梦中的那个“明月”又是谁呢。
思考了许久,沈熠突然想到了梦里的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人,脑海中也冒出了一个极其大胆的想法,沉吟道:“这个人不止一次地出现在我的梦中,难道他是想要告诉我什么事吗?”
“夫君,你嘀咕什么呢?是不是还没清醒啊,这边有醒酒汤,你喝一碗吧!”赵云溪道。
沈熠接过芸儿递来的醒酒汤,一口气喝了个干净,还不忘称赞道:“季婶的手艺真不错!”
赵云溪风情万种地白了沈熠一眼,不满地道:“夫君,你这人真是的,不就是梦到郡主妹妹了,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们已经好久没见了,梦到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我又没有说什么,你何至于这样故意岔开话题。季婶的手艺好不好,你不说我们也都知道。”
沈熠老脸一红,尴尬地道:“小九,你误会了,我没有梦到文秀,也不是故意岔开话题。我刚才梦到我在作词,第一句便是‘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要不我还可以给你唱一遍。”说罢,沈熠不待赵云溪同意,便自顾自地唱了起来。或许是因为他心里有事,整首词的感情传达得远没有当初在聆音楼时那样到位,但也吸引住了全场的目光,就连赵云溪也陷进去了。
“夫君,你唱得真好。”赵云溪夸奖道。在她心中,即便沈熠唱得再烂,那也是极好的。
“我只是随便唱唱,算不得什么,要说真唱得好,那还是聆音楼的沁儿姑娘!”沈熠道,“京都今年的花魁大赛上,沁儿姑娘就是唱了这首词才取得了优异的成绩,最终成功夺魁的。等同安县这边的事情安排好了,我就请她到家里来专门唱词给你听,也让你一饱耳福!”
“好啊,夫君这么说,我倒是越发期待了,真想现在就见见这个沁儿姑娘!”赵云溪道。
夜色渐深,玄策等道宗弟子也都提出了告辞,回去希声院休息了。沈熠与赵云溪也不再磨蹭,带着各自的丫鬟回房了。简单的洗漱过后,夫妻俩在相拥中度过了美好的一天。
翌日上午,早饭过后,沈熠请来了玄封、玄硕,跟他们说了去沂山村的事。两人都没有什么意见,毫不迟疑地应了下来。他虽然早就知道这两人会答应,但还是征求了他们的意见。
随后,沈熠吩咐人将后院中的所有东西和设备全部装车,让陈志带了十名护院,在玄封、玄鹭和玄硕三人的保护下,浩浩荡荡地开往沂山村,自此彻底走向沈熠的“工业基地”。
午饭后,沈熠依依不舍地告别了赵云溪,带着芸儿、姜姝、曾容和玄策四人以及好几车日常用品,也朝着沂山村驶去。时间已经很紧张了,他也耽搁不起了,只能这般仓促地离家。玄蕴和玄奇则留在了家里,万一发生什么紧急情况,她们俩还能保护一下赵云溪。
两个时辰后,沈熠一行终于抵达了沂山村。沈德良早已村口等着了,见到沈熠的马车后,立马迎了上来,关心地道:“少爷,路上可还顺利?这山路不太好走,路上没颠着吧?”
“无妨。”沈熠摆摆手道,“去叫几个人将车上的东西安置好,你带我去几座窑厂那边。”
沈德良道了一声“是”,转身对正在巡逻的一个小队道:“冯校尉,带你的人过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