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先别想了,我们还是待会儿去流华楼问问易姐姐吧!”芸儿看出了沈熠的不解,小声地建议道。她也很疑惑究竟是什么人敢在同安县拿着沈熠的名头做生意,真是胆大至极。
“也是,反正我们也要去一趟流华楼,何必现在想这些?真是伤脑筋!”沈熠点点头道。
懂事的芸儿随即起身,拎起茶壶,给在座几人各自倒了一杯茶,这才坐回沈熠身边。
吃完饭已经午时了,想着还要去其他三处事业视察,沈熠也就没有逗留,狠狠地夸奖了一番章师傅的厨艺后便提出了告辞,带着赵云溪等人登上马车,朝着流华楼而来。
流华楼与凌霄楼虽然只隔了一条街,但却分属于不同的坊,故而路程还是挺远的。所幸,众人今天是坐着马车出行的,要不然沈熠就要叫苦不迭了。尽管圣朝的马车坐起来没有那么舒服,但总好过靠双脚走着去或是骑马磨着屁股去。相比之下,马车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
来到流华楼后,早有迎上前来的侍者将马车牵至一旁安置,另有一名侍者领着沈熠等人进了内堂。又有侍女带领众人来到二楼雅间,并递上点茶的木牌,请沈熠等人挑选喜欢的茶。
由于刚刚吃饱了饭,沈熠也没有喝茶的兴致,而是让赵云溪来选,他则让侍女去请他们的掌柜的来一趟,说是有事相商。
侍女见沈熠等人衣着不凡,气质独特,明白以自己的身份不配侍奉,应了一声便离开了。
由于不久前茗香楼的茶出了岔子,差点惹出了大麻烦,易茗对此引以为鉴,这段时间便从各个环节加强了对楼里茶叶的监管。无论是运输还是入库,又或是炒制以及封存,她都要亲自查看。尽管有时候力有不逮,她也会安排信任的徒弟先替她去验收,等忙完了手里的活再回过头来重新检查。如此一来,强大的工作压力让她有些吃不消了,故而这两天选择休息。
“师父,二楼天等丙字号雅间有贵客相邀,说是有事与您商谈。”一道女声从门外传来。
“知道是什么人吗?”房间内的易茗咳了一声,声音沙哑地道。她方才刚吃了药,正想躺下睡一会儿呢,却听到了新收的徒弟徐依的声音,只得挣扎着起了床。
“弟子不清楚。听奉茶的侍女说,顾客人数众多,两男六女,身份也不简单。”徐依道。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告诉传话的人,我马上就过去!”易茗又咳了一声,喘息道。
“师父,您的身体……”徐依听到了易茗沉重的咳嗽声,担忧地道,“要不让弟子前去谢绝贵客的邀请吧,先生说您需要好好休养,切不可再着凉了。”
“无妨,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易茗道,“再说了,既是贵客相邀,若是怠慢了人家,岂不显得我流华楼有失礼数。你也知道流华楼的东家是谁,像这般失礼的事,我们绝不能做。”
“是,师父,弟子明白了!”徐依道。她虽然不希望易茗拖着生病的身体去见客人,但也不能多加阻拦。正像易茗说的一样,流华楼在某种意义上也反了同安县子沈熠的待客方式。在他们看来,这一点对于出身世家大族的的沈熠而言是非常重要的。
一刻钟后,易茗敲响了沈熠所在的雅间房门,轻声道:“敝楼掌柜易茗,特来请见贵客!”
“少爷,是易姐姐来了!”芸儿听出了易茗的声音,笑着提醒道。
“让她进来吧!”沈熠瞥了一眼门口的方向,不以为意地道。此刻的他正专心致志地跟赵云溪猜拳呢,也不知今天怎么回事,连着猜了好几轮,他一次也没赢过,实在是倒霉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