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说吧。”独孤娉婷指了指一旁的椅子,似有所指地道,“想不到你还挺有本事的。”
“王妃,俗话说:‘明人不说暗话。’现在这里就我们两个人,您要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完全可以直白地说出来,大可不必这样。当然,我也知道您心里有怨气,这我完全可以理解。毕竟文秀是您的掌上明珠,可她却对我这个已经成了亲的人动了情,甚至可以说是情根深种。按照我朝婚制,一旦她真的要下嫁于我,那就只能成为妾,而这一点正是您万万无法接受的。这也是您对我的态度前后变化如此大的原因,我说的可对?”经过赵烈的解惑后,沈熠此刻完全是开卷作答,因而一口气便说出了独孤娉婷心中对于他和赵文秀这份感情最大的疙瘩。
独孤娉婷不满地“哼”了一声,像是承认了沈熠说的话,冷声问道:“那你是怎么想的?”
“没什么好想的,我不会放弃文秀,她也不会做妾的。”沈熠胸有成竹地笑道,“王妃,您应该不知道,我在同安县的时候就已经想到解决办法了,九公主和皇后娘娘也不会反对的。”
“说明白些。”独孤娉婷道。她的心里此刻已经明显泛起了涟漪,可语气依旧是冷冷的。
“方法很简单,我会请陛下为我和文秀赐婚,而且会在圣旨中明确说明,文秀与九公主是平妻,两人之间没有妻妾之分。有了陛下背书,天下人也不会有说闲话的机会的,您也该放心了吧,”沈熠如实道,“实不相瞒,这件事我已经跟陛下说过了,陛下也同意了。”
“平妻?”独孤娉婷眉头微蹙,她虽然是头一次听到这个词,但也理解了这个词是什么意思。若真是如沈熠所说,那自己的女儿下嫁于沈熠倒也可以接受。可是,这种破天荒的事,赵真会这么轻而易举地答应吗?这位陛下可不是做赔本生意的人,这一点令她很是在意。
沈熠见独孤娉婷沉默不语,只道她并没有理解“平妻”是什么意思,正想进一步解释时,却听得独孤娉婷道:“说说吧,你究竟与陛下达成了什么约定。我朝至今从未出现过这种事,若是你仅凭三寸之舌便能说服陛下帮你下这道旨,我倒是要对咱们这陛下刮目相看了。”
听到独孤娉婷这么议论赵真,沈熠紧张地四处看了一眼,生怕隔墙有耳。可见独孤娉婷一脸从容,他也意识到自己多虑了,于是道:“王妃恕罪,事涉军国大计,我不能说得太多。”
听到沈熠这样说,独孤娉婷就算是有再多的怀疑,也不好再追问下去,只是眼神复杂地看了沈熠一眼,语气柔和地道:“你有心了。晚上回去后,转告贞静夫人,找个合适的时间上门纳采吧。虽然你们还要等一年才能成亲,但还是早些将你们俩的事情定下来吧,要不然明月也不会安心的。女儿大了,娘的话也不听了,我和王爷也不能陪她一辈子,能找到一个真心待她的人相伴一生,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至于以后,就只能拜托你好好以照顾她了。”
说完这些,她像是与自己达成了和解,心情也放松了许多。正如沈熠所说,她之所以对沈熠前后的态度会有那么大的变化,主要是觉得自己的掌上明珠受了委屈。无论是身份还是颜值,赵文秀都不输于一般的公主,何必要作贱自己,下嫁给别人做妾呢。可现在,沈熠却想到了一个目前看来是最优的办法,巧妙地化解了她心中的疙瘩,而且肯定在与赵真的谈判过程中做出了不小的牺牲。事到如今,她又何必耿耿于怀呢,倒不如坦然地认可了这桩姻缘。
沈熠就算再笨,也能听出独孤娉婷话里的意思,当即站起身来,大礼参拜道:“谢王妃!”此刻,他只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值得的。在与赵文秀的这段感情中,他确实亏欠了赵文秀。因此,他必须从其他方面作出补偿。除此之外,他一直信奉一句话,“婚姻不是谈恋爱,得不到家人认可和祝福的婚姻,注定是不会幸福的。”先前他一直不明白,一个非要认他做义子的人,为何会突然对自己有了那么大的怨气。可在与赵烈的一番交谈后,他这才意识到,他并没有站在一个母亲的角度思考这桩姻缘会带给赵文秀何等的不公平。万幸的是,他由于自己的歉疚,提前想好了应对措施,阴差阳错地又化解了独孤娉婷心中的疙瘩。这样也好,有了独孤娉婷的认可,日后他与赵文秀相处起来,也就不用那么惶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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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起来吧。”独孤娉婷摆摆手,心情畅快地道,“你送的那面玻璃镜,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