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济堂心里想着事儿，随口问上句：“宋老板是在旧金山发展吗？”

宋荫发说：“是的。我这人蠢笨，只能呆在旧金山这里混口饭吃，至于别的地方我倒也想插个脚，不过路要一步步走，饭要一口口吃，这道理谁都明白。”他嘴里如此说，神色却甚为得意。

铁济堂一转话题：“宋老板，可知夏老板在哪发展？”

宋荫发弄出一条额线，“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来美国后我就自己做起一点小生意，没再跟夏老板了。后来夏老板一家也来了美国，我们在旧金山倒是见过几次面。再后来，他们一家去了纽约，我们就断了音信，再也没有联系过。”

铁济堂拿起茶杯小口小口地喝着茶，眼睛看着面前的桌面，似乎在想着些什么。宋荫发的话他当然不会相信，这人原是夏仲达最得力的亲信，怎么可能连夏仲达的下落都不知？但又不能用拳头逼着他说，一个老奸巨猾的人，你跟他问得越多，得到的假话就越多，这点铁济堂倒是十分清楚。

一时想起山鸡和他刚才的话，便想耍弄他一下，轻轻一笑说：“宋老板，听山鸡说你老婆十分年轻貌美，这来美国不到五年你就财运艳福双收，真是可喜可贺。”

宋荫发满脸春色，笑哈哈应上句：“说到艳福我也就不谦虚了，倒还真不浅。”

铁济堂拨耍着茶杯，缓缓弄出话：“宋老板春风得意之余，可得看好门墙噢，毕竟春色难关。我刚才听山鸡说有很多人都想打你老婆的主意。”

宋荫发脸色一绷，讪讪说：“铁少爷说笑了。”一时却又忍不住自个低声念叨：“山鸡这家伙怎么不跟我提呢？”

铁济堂见他那副紧张的样，心里暗自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