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安世也没兴趣欺负一些束手就擒的人。
随意指派了一名禁卫骑兵进宫汇报消息,同时静等其他禁卫骑兵抓人归来。
本以为,禁卫骑兵抓捕一群四散而逃的仆人,完全是手到擒来,只需片刻的功夫。
不曾想,张安世等一个时辰,陆续回来的禁卫骑兵,只有6个,而且只抓了不到10个仆人。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张安世勃然大怒。
禁卫骑兵们一个个面红耳赤。
有个张安世的同族,壮着胆子辩解称:“将军啊,这真的不怪我们。”
“那群家伙跑的比马都快,每个人都带着许多神行丹和气血丹,速度快不说,还不知道疲倦,马都快跑不动了。”
张安世瞥了龚遂一眼,他自然知道,这些丹药出自龚遂之手。
只是没想到他居然舍得把如此贵重的东西给一群仆人,看来是必有所图。
张安世为官多年,手里自然也有不少资源,立刻自掏腰包,拿出一些丹药分给身边的众多禁卫骑兵。
而后,将所有人都派出去,要求他们务必以最快的速度将所有人缉拿,否则提头来见。
张安世则是一个人包围了龚遂20多人,死死地盯着他们,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双方对峙时,皇宫内也上演了一出大戏。
上官太后下令召见刘贺,这算是二人第一次见面。
只见她面色冷峻,穿着一套极为华丽的衣服,身上披的短袄,是由珍珠串成。
随便摘下来一颗,都足以让普通四口之家安逸地生活至少50年。
旁边还有几百名披坚执锐的士兵,文武百官依照官位高低顺序依次进殿。
丝毫没有给刘贺安排座位的意思,一副审问犯人的架势,巴不得他立刻匍匐在地上丑态百出。
刘贺站姿挺拔,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
有些官员一脸冷笑,其中一部分人还是刘贺亲自封赏的。
他们当初在刘贺身边溜须拍马,得了不少好处,见局势不妙,立刻投奔大将军。
如今在群臣中,他们可能是最希望刘贺被废掉的。
有些官员则是满脸羞愧,不敢直视刘贺。
尚书令奉命宣读奏章,依次罗列刘贺的罪状。
“臣大将军霍光等人冒死向太后进谏,昭帝驾崩万民哀悼,昌邑王奉诏进京即位却毫无悲哀之意。”
“在国丧期间大肆饮酒作乐,还曾强抢民女,让侍从仆人进宫饮酒作乐。”
“昭帝灵柩在前殿时,昌邑王就让乐人进宫演奏,实在是有辱先皇。”
“昌邑王还坐着天子巡行时才用的马车,去未央宫北边的北宫和桂宫,观看弄猪斗虎的杂技,丝毫不理会国家大事。”
“昌邑王甚至不顾人伦,跑到掖庭与昭帝的宫女蒙等人淫乱。”
上官太后听到这里怒气更盛,怒斥道:“停,一个做晚辈的,居然如此荒唐。昌邑王你可知罪,还不如实交代,否则哀家必不轻饶。”
上官太后固然是一脸威严,但是说到底,她现在才14岁。
在刘贺眼里只是个小丫头。
明明是需要呵护的年纪,却要故作威严,着实是难为她了。
不过,她也没什么坏心思。
知道刘贺是被针对了,委婉地提醒刘贺认怂,以免丢了小命。
刘贺看着上官太后,道:“太后多虑了,朕没有错。”
“你继续。”刘贺盯着尚书令,仿佛他念得不是罪状,而是在说书。
田延年等人不由得怒目而视,上官太后见刘贺不领情,脸上的怒意更加明显。
大将军霍光也是饶有兴致地看着刘贺。
霍光安排尚书令宣读罪状,不光是为了师出有名。
也是为了进一步削弱刘贺身上的国运,让刘贺跟国运金龙的联系变得更加薄弱。
方才,尚书令接连宣布了一堆刘贺的罪状。
汇聚在刘贺身上的国运,确实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
霍光不觉得刘贺到了这个节骨眼还有本事翻盘。
尚书令继续照本宣科。
“昌邑王自即位以来才27天,下令到各地征调物资,总共1127次,严重扰乱地方秩序,老百姓苦不堪言。”
“有臣子数次劝谏,却被昌邑王下令抓捕,如此暴虐,堪比桀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