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帝问起案子的进展。
那尚书老奸巨猾,见到谢棠宁在旁,他害怕得罪了太子,便不做声让秦峥来禀报此事。
“圣上,此事都是侍郎大人在主理,还是由他来禀明圣上吧!”
秦峥自然什么都懂,他也没有推脱,因心里介意着上次送画遭拒的事,对谢棠宁生了怨气,也就没什么顾忌的了,甚至还想借此狠狠报复一下谢棠宁的。
他抱手一揖,沉声回禀道,“启禀圣上,微臣已经协同刑部诸位大人调取查验清楚,何家与白家当年确有勾连,擅用职权插手科考,证据确凿,而何氏身边的人交代,她的确是收买了谢府下人,谋害亡故的谢夫人,白家洪老夫人包庇纵容,算从犯。”
“供词画押俱全,还请圣上定夺。”
韩公公接过秦峥双手递上的证词画押。
轩帝一张张仔细看过,很是生气。
他想起兰贵妃昨日与他说,何香云和老太太居然威胁打骂谢棠宁,还要她和太子退亲,这事他当真不能容忍。
“来人呀!”
“宣旨下去,参与谋划此事者,统统按照律法严厉处置,绝不姑息。”
秦峥随尚书应声是。
他余光瞥了眼谢棠宁,生怕谢棠宁不知,说道,“圣上,若按照律法处置的话,何家和白家都当罢免官职,流放千里,主谋甚至当斩首。”
“现在说的是何夫人和老太太重伤未醒,还请圣上定夺。”
轩帝沉默不语。
那何氏和老太太的确是可恨,可若老太太死了的话,那谢棠宁和太子的婚事也恐怕会受到阻碍。
他仔细斟酌了一下,道,“斩首就不必了,何氏和洪氏一个参与谋划害死嫡妻,罪不可赦,一个为自己儿子的前程纵容别人害死自己的亲生女儿,更是天理难容。”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即日起只要何氏和洪氏还有口气在,就日日罚跪掌嘴,若伤病了就治好再继续,若有求情者一律重罚。”
轩帝说得气愤,拳头都捏紧了。
谢棠宁倒是满脸的无所谓,对于她来说原主和原主的母亲早就死了,就算如今坏人得到了惩罚,也无法弥补。
“行了,这件事就交由秦大人去办吧!”
轩帝些许的头疼。
秦峥应声是。
随后两人拜揖一礼,后退走出大殿。
临走前秦峥还是没忍得住,沉沉的眼光在谢棠宁身上停留了一会儿。
两人对视的一瞬间,碰巧被轩帝尽收入眼底,他不禁替自己儿子吃味起来。
闷闷咳嗽了声,“咳咳…看来小丫头和秦大人当真有些渊源啊,你瞧瞧那俩眼珠子差点落你身上了,朕总算知道太子是为何要和你吵闹了。”
谢棠宁有些厌烦老皇帝的阴阳怪气,她的火气比轩帝还大,张口脆生生的声音回响在大殿里。
“圣上,你不知道就别瞎说,你儿子的古怪性子有你一半的责任,说不定就是搁你这里遗传的。”
“整天神经兮兮的,说什么我没心肝,我看是他得了便宜还卖乖,我让他纳妃娶妾还成了我的不对了。”
轩帝闻言瞪大了眼睛,面露尴尬,还有些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