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无邪痛苦的样子,她竟然感到了一丝来自血脉上的疼痛感,这种感觉只有在父亲受伤的时候才会出现,难道这个人真的是无邪?
想到这里,朝朝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如果他们是真的,结合从胖叔叔那里听来的父母爱情故事,那么现在的时间应该是他们去西王母宫的路上。
不过,现在这一切都只是一种推断,到底是不是真的,还需要经过验证才行。不过目前可以明确的一点是,这里绝不是幻境,毕竟自己曾经见过太多太多幻境了,真实和幻境之间的界限,她很小的时候就找到了,朝朝一边紧紧盯着无邪,一边细细思索着。
张麒麟看似冷静地轻轻划开了鼓包的外膜,可朝朝却能清晰地看见他紧抿的双唇,她想如果这一切都是曾经发生过的事,那父亲之后为什么会变成那样,似乎也变得有迹可循了。
“唔!”刀划开外膜的一瞬间,神志不清的无邪还是痛呼出声。
“天真,没事啊,很快就好。”胖子一边紧紧地按住无邪乱动的身体,一边不停地安慰道。
“小三爷,这回可受苦了,三爷要是知道了,得多心疼啊。”
等到完全清理掉寄生物时,无邪已经痛昏过去了,原本青紫的双唇也逐渐恢复了正常,看着这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好像什么都一样,又好像什么都不同,她想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无邪,一大群人为他担心,即便是那个人也同样关心着他,哪怕这只是挑掉寄生物。
眼前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过,小的时候半夜突然被一阵刺痛惊醒,下意识地向父亲的房间走去,竟然意外发现父亲的房间居然亮着灯,她有些期待地放轻了脚步走了过去,微微敞开的门漏出了一个小小的缝隙。
她趴在门口向屋内看去,只见父亲靠在椅子上,拿着匕首一点一点地挑着陷进肉里的虫子,手法粗糙,并不像那个人一样仔细小心,朝朝甚至能看见连同虫子一起被挑出来的肉屑。
和现在一样父亲的脸色在惨白的灯光下显得更加苍白,冷汗不停的往下流,但不一样的是那时候的父亲没有人在意他疼不疼,他也没有叫出声,只是咬紧了牙关闷哼了几声。
年纪尚小的朝朝还无法理解父亲在做什么,但是这一幕足以让她印在大脑深处,从那天之后只要父亲受伤,她就会有相同的痛感,距离越近感觉越明显。
“三十七度,”潘志抽出无邪嘴里的体温计,看了看上面显示的温度,高兴地说道:“太好了体温终于恢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