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在得手那天让田晋中忘记当日之事,顺带修改关于甲申年间的记忆,何尝不是一件两全其美的事情。
对于龚庆的解释,黄喆摇了摇头:“你这是要田晋中道长的命。”
龚庆听后沉默不言。
他本就是一个聪慧的人,是非曲直心里有数。
在没有人揭开的时候,乐于找个理由欺骗自己,说这是两全其美的结果。
其实自己心里在清楚不过。
一个为了保守秘密,半个多世纪都不曾入眠的人,心中的执念会是多么深厚。
对于曾是正常人的田晋中而言,大半生都坐在轮椅上,那是生不如死的折磨。
若不是心中还有事未曾放下,恐怕早就生出自绝一命的想法。
要是龚庆从田晋中那里知晓了他珍藏多年的隐秘,那么死亡对田晋中而言,就是最好的结果。
其实真说起来,黄喆也有能力让田晋中不被过往经历困扰。
可他没有这么做。
一来是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出手。
黄喆总不能像龚庆这样,以自己细致入微的观察来解释。
那就有些犯忌讳,会引人不快。
当然,主要原因不在于此。
让黄喆无法出手的根本原因,就是守护这个秘密,对田晋中而言非常重要。
秘密一旦被人抽离,不管是何缘由,今后的日子只会更加难熬。
若不能从内到外的治愈田晋中,还是尽可能的不要去打扰。
提到生死,两人沉默了下来。
黄喆看着龚庆,等他做出选择。
“可不这样做,死的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