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阳洲大笑一声:“确实,和罪犯打交道这些年,我了解不少。前段时间有个一个瞅着稳稳当当,在外对孩子百般疼爱的男人,居然在家虐待孩子致死,还有一个看上去幽默风趣,尊老爱幼,宠妻上进的人,居然是个弓虽奸犯?“
“我觉得罪犯和普通人一样,只是比普通人更会伪装,而杀人犯又是另外一个概念,抛开过失杀人不谈,往往那些杀人犯都比普通人聪明,杀的人越多,智商越高。其中最让我佩服的就是阿狼,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地毯式搜索都没找到他,一逃就是十年,你说他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怎么有那么大的本事?”
今天纪若安身着白色衬衫,搭配黑色牛仔裤,整个人看起来干练了不少。
于阳洲目光炯炯地盯着纪若安,想在她脸上找到些许不同的表情,可纪若安仿佛一座铜墙铁壁,一张俏丽的脸上没有丝毫变化,眉宇间满是轻松。
杯子见底,纪若安不慌不忙地起身,边走边笑:“那我怎么知道?我对这些不感兴趣。”
纪若安倒了水,重新坐回来,于阳洲把手收回,身子向后靠在椅背,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笑。
“你也看得出来,我干这行没多久,老刑警破案靠感觉,我这种没什么经验的老实人,就只能靠背的死知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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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莫名其妙,纪若安茫然。
于阳洲补全了他的话,“通常在审讯犯人的时候,犯人表现为紧张的情绪有多种,要么想抽烟,要么掰手指,要么就口渴。”
“而这时候,如果递给他一杯水,那么实话就会跟着水一起咽下肚子。”
纪若安握住水杯的手指微动,这已经是她倒的第二杯茶了。
她轻吸口气,脸上的表情纹丝未动:“是吗?”
“是啊!”于阳洲笑道。
“老师教我们要举一反三,我也不能死读书不是?所以我自己总结了一个概念:普通人能镇定自若和警察聊到犯罪并且神色未变的,不是以前说过谎的,就是将来会说谎的,再要么,就是正在说谎的……”
于阳洲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她,如果之前他有九成把握,那于阳洲现在敢肯定,眼前这个落落大方的女人,就是十年前那起割鼻案的凶手。
阿狼,你表现得太完美了,正常人类不是你这种表情,十年时间,你虽然伪装得像个人,可你终究无法拥有人的灵魂。
指桑骂槐,含沙射影,纪若安像没听懂似的,无可奈何地笑了笑,“于警官,你到底在说什么?”
说着,从抽屉里取了根皮筋,绑住散乱的长发。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没想到她还在装傻。
于阳洲压下躁动的心,脱掉外套,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空调,又指了指纪若安紧贴脖子根的衣领:“空调这么热,你穿这么紧的衣服,不热?”
阿狼肩膀处有一个红色的狼爪形胎记。
这条重要信息被曝了出去,这么多年过得提心吊胆吧,为了避免再次不小心被人看到,所以纽扣扣到最上面才有安全感。
"呵。"
她这突如其来的一笑,在于阳洲心里敲了一鼓。
要承认了?
纪若安低眸看了眼衣领,再次露出无可奈何的笑容:“我不是说了吗,最近有色狼跟踪我,穿保守点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