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赶紧打开手机，在搜索界面输入一个个名字。

纪若安的一举一动，都被于阳洲收入眼底。

从她听到有两名被害者时的茫然与疑惑，到了解案件后的眉头紧锁、一筹莫展；再到灵光乍现，松了口气后，脸色却越发难看的模样，堪称川剧变脸。

难道真不是她杀的？

刚升起这样色想法，于阳洲就在心里给了自己一耳光。

纪若安的伪装有多厉害，分明一个小时前就见识过了，那毫无破绽的演技，堪比南曲班子唱戏的台柱。

自己被这样的人一骗被骗了十年，想想都有些后怕。

可如今自己已然成了她砧板上的鱼肉，她又何必要继续在自己面前演戏呢？

正当于阳洲即将陷入沉思之时，他看到纪若安抬起了头，像是松了口气似的，眼神都变得明亮起来。

如果不是她们……那会是谁？

纪若安放下手机，扭头重新看向于阳洲：“喂，这两名被害人是什么身份？”

闻言，于阳洲的眼里闪过一丝迷茫，而后立马讽刺道：“你都不知道你杀的是谁？也是，你就只凭喜好杀人，鬼奶奶和你无冤无仇，你不照样杀了她么？”

纪若安耐心告罄，叙旧到此为止，现在她并不想听到除案件外的其他事。

只见她身形一晃，修长的指节瞬间掐住于阳洲的脖子，淡淡道：“你可以自顾自地说下去，除非你想看到明天出现第三具尸体。”

……

月色凄清，挂着几片薄薄的云翼，死寂的夜里又掠过一阵凉风，呜咽之声隐隐回荡，恐怖之外，有种哀怨悲婉的凄冷。

纪若安渐渐站起身，迈步朝门外走去，在即将关上门的那一刻，身后传来了于阳洲的声音。

“人，真不是你杀的？”

于阳洲望着她的背影，内心复杂，他到现在仍没把白天店里的那个清纯美女和眼前这个双手沾满鲜血的杀人魔联系起来。

而她刚才的态度和神色，又让于阳洲匪夷所思。

如果真是她杀的，应该已经在想如何像十年前那样亡命天涯，而不是问自己案件的细节，况且她此时那副决绝的模样……

搞得好像要去破案一样。

话又说回来，如果人不是她杀的话，为什么手法和十年前一模一样？

"呵……"

纪若安单手落在门把上，回头瞥向于阳洲。

于阳洲入警局三年，自认见过不少犯人，可他却从未在任何犯罪者眼中见过这种眼神，他没读懂，下一秒，便听到了纪若安的声音。

“不管我怎么否认，你们不都认为是我杀的么。”

这声音不同于阿狼以往的低沉阴翳，又不同于纪若安的清澈明亮，而是介于二者中间，于阳洲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声音，而从门关上后的许久，他也未能从那句声音里缓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