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忘了权心儿怎么死的,就是因为有你这种煞笔对强.奸犯儿子的包容,她才寒心去死的。
——“犯罪者必须要有自己在犯罪的同时也磨砂了亲属在社会上存在的准备,为了显示这种客观事实,也需要存在歧视!”别忘了电话神秘人的经典语录!
这场风波过后,那个在电话那头出尽风头的神秘人,也逐渐进入了大众的视野。
人们纷纷猜测他的身份是什么,竟然比警方还有本事,那种从容不迫,娓娓道来,风轻云淡的气势,就算隔着屏幕也能感受到,不少人瞬间被圈粉,创建了贴吧超话,讨论得热火朝天,
人们沉浸在话题中,逐渐忘记了事件的源头——阿狼。
为什么权山要模仿阿狼的犯案手法?
为什么权山对阿狼的犯罪手法如此清楚,竟可以做到以假乱真的地步?
这些事人们早已抛之脑后了。
墓地。
结案了,蒲吏身穿一身黑服,手捧鲜花,放在了墓前。
钟用站在他身后,神色凝重。
虽然不愿意承认,权山是他最敬佩的犯人。
头脑聪明的罪犯他见过不少,但如此运筹帷幄,聪明到这种地步的罪犯,他知道自己绝对比不过,只有被拿捏的份。
可以说,所有人都在朝着他计划的方向走的。
若是权山再恶毒一点,再狠心一点,那会是个多么可怕的罪犯。
“网上的风向正朝着你所想的方向发展,毫无疑问,你成功了。”钟用看着墓碑上刻着的“权山”二字,说到。
蒲吏食指和中指缝里夹着香烟,背着风,掏出火柴,呲——的一声,火光闪烁,烟雾缭绕。
他吸了口,烟雾慢慢从嘴里吐出,目光深深。
“钟用。”他突然叫道。
“在。”
“你有没有想过,假如李冗没有对权心儿进行侮辱呢?假设他是真心愧疚,那一切表面不是假象呢?换做任何人,也没有谁会比权心儿同学做的好。”
钟用浑身一震,如果真是这样,此刻舆论会往哪边倒,他心里十分清楚。
“假如他是真心愧疚,没有半点虚假,舆论的方向又会变了,但是被害人的结局没有任何改变,权山的讨伐,只会让自己从被害者变为加害者,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又怎么会有如今广大人民集体醒悟的结果?”
“而这一切,只取决于加害者一方的态度。”
李冗诚恳,就能平安无事,李冗欺骗,就被万人唾弃,但无论怎么样,被害者都只有一个结果。
“归为一个结论,伤害可以株连,报复却不能。”
钟用笑了一声:“就算犯了天大错误的犯人,只要自首,供认不讳,就能减轻刑罚。”
蒲吏看了他一眼,指节敲了下他的脑袋,“那是为了让我们掌握更多情报。”
钟用立马低下头,在心里暗暗骂自己几句,这是怎么了?真是昏了头。
蒲吏笑了声,“不过也差不多,只要卖卖惨,人们总是会原谅,站在道德制高点谴责不依不饶的人。”
言罢,他吸了口烟,看向墓碑,目光涣散道:“以权山的智商,当然想到了这点,但是他认了。”
“认什么?”钟用罕见地没听懂。
“认命。”蒲吏说。
“人生来有命,富贵命还是穷鬼命,由不得人选,女儿被毁,他认了,李冗的态度对他有利,他也认了。所以权山没有在直播的时候说出这番话,是他向命运妥协了,在这一刻,他只考虑了自己。”
“所以啊,权山不是神,他只是一个向命运妥协的人。”
钟用恍然大悟。
遇上李氏父子是他命里的劫,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人生来不公平,但人们创建了规律,李冗的行为打破了这个规律,其他人只是掉进了他的圈套而已,归根结底怨不得这些人。
只要把这对不受规律掣肘的父子和自己拉入轮回,世界就清静了。
钟用终于理解权山最后的是什么心情了。
“没办法,运气差一点,霉神找上了门,怪得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