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阳洲用手肘碰了碰他的肩膀,啧了声:“杞人忧天了啊,整天人民啊世界的,人家总统也没你这么操心。”
“希望吧。”
……
回到家里,于阳洲踏在柔软的地毯上,心中却没有实感,他躺在沙发上,慢慢闭上眼睛。
这些天他做梦般地遇到了阿狼,被囚禁,又做梦般地回来了。
他扭了扭酸疼的脖子,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眼睛刚闭上,钟用的话不停地在耳边回响。
“权山一人就能把雾陵搅得天翻地覆,我无法想象这样的天才罪犯多出现几个,世界将会是什么样子。
他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打开电脑,从钟用那要过来的完整录像和事情经过,全都看了一遍。
电话里的神秘人,其他人可能不知,但于阳洲心里是有数的。
当初是他把资料给了纪若安,才有如今的局面。
当他听到纪若安一步一步解开那些谜团时,自己仿佛像看了场电影一般,如此错综复杂的线索整合到一起,得出一个完整的故事,犯人的动机,以及心理活动,全都有依有据地呈现出来。
那是三个毫无关联的人,以刁钻的角度和特殊的思维,居然真的让她找到了共同点。
其中的想象力和洞察力,不得不令人佩服。
当他看到了最后,权山是如何放弃的过程,和听到广播中响起的悠扬歌声,心头又忍不住地颤抖。
原来当时她找自己要电脑的目的是这个。
可明明当时权山才进行第二天的犯罪直播,她就已经想到这么远了吗?甚至连安抚权山的方法都想好了?
人们一切都在按照权山的预期在行动,而权山的举动,又何尝不是在纪若安的掌控之中?
她从开局就知道了如何解这盘棋。
于阳洲终于知道了她为何总是一副风轻云淡的姿态,那不是骄傲自负,而是尽在掌控的孤傲蔑视。
所有人都被她攥在手心里。
一股凉意自脊椎窜起。
于阳洲不禁想起自己在她面前耍的那些小聪明,如今想起来,自己仿佛就是一个跳梁小丑。
看完全局,浑身的力气仿佛都消散地一干二净了,他没有办法对付这样一个人,根本没法斗。
于阳洲此时想起了纪若安对自己说的话:“我告诉你我杀害院长的目的,是要提醒你,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招待了你不少天了吧,我的手段你应该很清楚了,别想着逃,只要你敢泄露我一分一毫的事,我就能追杀你们到死。”
当时于阳洲还嗤笑了一番,可如今看来,她的确有那个本事做到。
这又让他不禁想起和钟用的对话。
“我永远也不想碰到这种罪犯了。”
“你怕了?”
“怕。”
“权山一人就能把雾陵搅得天翻地覆,我无法想象这样的人多出现几个,世界将会是什么样子。”
于阳洲闭上眼睛,心道:你说的这类天才罪犯,我们恐怕已经遇上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