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点醒了他,只要赵厄不犯事,警方就不能拿他怎样,想要抓他,就一定得等他犯了事,而他下一个的目标,又是谁的女儿?谁的家人?亦或是,躺在病床上的张书予?
而且就像他说的,重要的不是他真的悔过了,是让别人认为他真的悔过了,只要装装样子,加上年龄优势,就算他现在再杀一人也不一定判死刑,最多无期,再在监狱里表现良好,差不多二十年能出狱,到时候正值壮年的赵厄,下一个目标又会是茫茫人海中的那一个呢?
放他出狱,无异于等同于将一头猛兽放入了村庄,一定会搅弄得血流成河。
一个恶魔,在众目睽睽之下“合法”杀害三人,并且无法阻止,在当今这个社会是无比可悲的。
“期待和我的再次见面么?”赵厄嘴角含笑,目光深沉地看着他。
看他那得意的嘴脸,仿佛把虐杀当成了一种乐趣,而陈雅乐就是他最得意的作品。
“你知道我每天在牢里干什么吗?”赵厄继续反问。
“我每天都在健身,练出这一身肌肉就是为了有一天出来后能多拉几个人垫背。”
赵厄的笑容愈发强烈,额角的刀疤突然变得狰狞起来,此时的他仅仅只是坐在那,就好似活阎王一般。
气温骤然降冷,明明是春季,却让有种寒意刺骨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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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阳洲忍不住捏紧了拳头,脑海中不断浮现陈雅乐那被蹂.躏得不成人样的尸体,一旦想到还会再有人变成像她那样,他就无比愤怒。
此时他作为警察的信念达到了顶峰。
他想替人民铲除这个臭虫。
几乎是产生这个念头的同一时间,这个身份也在警示着他:不行。
如今的钟用就是最好的例子。
社会层面上赵厄还是普通市民,执法者屠戮人民,知法犯法,同样是恐怖的。
于阳洲突然有些迷茫,他不禁想:遵循规则,一定要等到有人死了再执行的正义,真的是正义吗?
如果他没有阻止,真到了那一天,他是否对得起自己心中的正义呢?穿上这身警服的时候,会不会愧疚呢?
目前看来,钟用已经选了一边,但此时的于阳洲,尚不能做出选择。
杀了他是不可能,但揍他一顿却未尝不可。
正当于阳洲摩拳擦掌,想着怎么编造拳头痒了不听使唤的报告书时,耳麦里突然传来一道玻璃破碎的声音。
他心下一紧,静静地听着耳麦里的声响。
不得不否认,纪若安是一个智囊般的存在,要想破解眼前的谜团,她的存在不可或缺,她一旦出现问题,于阳洲自知无法应对之后的事。
与此同时,寂静的黑屋里,纪若安坐在电脑前,冷白的灯光照在她鲜血淋漓的手上,有种破碎般的美感。
她把捏碎的玻璃杯碎片扔进垃圾桶,然后面不改色地把镶进手里的碎片一片片取下来,做完这一切才淡淡地开口:“没事,杯子不小心摔破了。”
于阳洲呼出一口气,也正是这个小插曲,让他渐渐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