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吏摆了摆手,没等他就开口,赵厄就不服气地怼了警员:“怎么?老子可是公民!”
说罢他又看向蒲吏,不满道:“你别以为这样就完了,早都跟你说了钟用是凶手,让你抓你不抓,还让老子丢了半条命!赔多少精神损失费你自己看着办!傻狗!”赵厄气得面红耳赤,毫不忌讳。
蒲吏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注意你的言辞,我们刚刚可是救了你的命!”
“谁让你救了?”赵厄咆哮道。
“嗯?”蒲吏挑眉。
想是有些理亏,赵厄开始胡搅蛮缠起来:“那个气垫是你亲自放的?还是你亲自给我检查的身体?呵,想在我面前搞救命恩人这套,你还不配!”
他继续指责:“说到底早听我的把钟用抓起来我就不用遭这趟罪!都是你害的!”
说完这些,赵厄喝了口水,情绪逐渐平复下来,而后催促道:“现在犯人都抓到了,我也不用躲躲藏藏了,赶紧录完口供老子好去逍遥快活!”
事件终于能告一段落了,警局的气氛顿时松快不少,门外站岗的警员听到门内赵厄出言不逊,愤愤不平道:“到底是谁摆的救生气垫?怎么没给他摔死!”
另一位警员脑袋靠在门框上,慵懒道:“别说了,他死了钟用也死了。”
“钟用?”他嗤笑一声,“呵,杀了两个人,赵厄没死,他也得死咯。”
另一边审讯室。
幽暗的灯光打在所有人脸上,警员们神色都很复杂,想不到那个优等生钟用竟会干出这等事,他们也想不到有一天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进行谈话。
审讯员是个老刑警,当年也在庭审现场,对于钟用如今的所作所为他并不感到意外,只是心中忍不住叹息一声。
一个好苗子就这么没了。
钟用坐在椅子上,直直地盯着空无一物的桌面,一言不发。
“是你策划了这几起谋杀案吗?”
“王川新吴航商两人是你杀的吗?”
“你是否从劫持了赵厄并准备将他杀害?”
“你是为了陈雅乐才计划杀害三人吗?”
“整个案件都是你一人完成?有人协助你吗?”
面对老刑警枪林弹雨般的提问,钟用只字未提,他始终盯着面前的桌子,呆若木鸡,仿佛被抽干了灵魂。
一个小时过去,钟用未曾开口,仍旧如雕像般坐在原地,纹丝未动。
蒲吏审完赵厄后赶来,了解情况后诧异道:“不说话?”
老刑警点点头:“嗯是的,一个字也没说。”
“医生怎么说。”
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就算有气垫缓冲,伤到脑袋的情况也屡有发生。
“请医生来看过了,说是没有磕到脑袋,这里肯定没问题。”老刑警指了指自己的头。
“那为什么不说话?”蒲吏疑惑。
老刑警摇了摇头。
“我去问问他。”蒲吏进去拉开椅子坐下,仔细端详钟用,试探地开口:“钟用?”
钟用没反应,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蒲吏猜测。
还是没反应。
蒲吏继续道:“要是有什么困难我们可以帮你,但你一直不说话,我们也不知道你具体遇到什么事了,对你我都不好。”
他期待地看着钟用,后者却仿佛没听见一般,对他的话置之不理。
就这样僵持了整个下午。
到饭点时,钟用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醋溜土豆丝。”
“我要吃醋溜土豆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