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让我潜入孤儿院后越快干掉他越好,但是……”纪若安顿了顿,而后继续道:“那时候我刚接触外人,不太习惯……好几次想下手都没能成功,所以拖了很久。”
“什么叫刚接触外人?”蒲吏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赵又渊不让我与外人接触,在十二岁去孤儿院之前,我只接触过他一人。”纪若安淡淡地解释道。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开始意识到纪若安所说的不懂人该怎么正常生活这句话并非夸张。
如果一个人从小起十几年只接触过一个人,那么她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对人际关系的理解,自然会与常人截然不同。
“怎么样,想到什么了?”蒲吏转头问钟用。
钟用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如果照她所说在十几岁之前真的只接触过赵又渊一人,那么她的世界观、价值观乃至行为模式,都可能被赵又渊塑造。她确实可能不知道如何与外界正常交流,甚至可能对杀人行为没有正常的道德判断。”
蒲吏点了点头,钟用则是摸着下巴,继续推测道:“据你说的这些来看,很可能是因为你没有尽快杀掉院长,赵又渊等不及,派了第二个杀手过去,但那天你已经杀掉了院长离开了,然后不知因为什么,第二个杀手在快要抵达孤儿院时半路上受了伤,又刚好被我们提取到了DNA,应差阳错误以为是你的,所以就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纪若安淡淡道:“应该是吧。”
第二个杀手也好第三个杀手也好,她根本不关心。
“怎么联系赵又渊?”蒲吏沉默片刻后问。
“自从十年前我从孤儿院逃出来后就联系不上他了。”纪若安说。
“你知道原因吗?”蒲吏问。
“不知道。”纪若安摇摇头:“我从不问原因。”
“后来呢,你说怎么逃过警方搜捕的?”钟用紧追不舍地问。
说到这,纪若安眸子黯淡下来:“当时我逃出来后在一个天桥下休息,然后有一个中年妇女疯疯癫癫地过来,把我认成了她女儿,我一看她是个瞎子,精神不正常,就借用她女儿的名字生活下来了。”
听她这么说,蒲吏心中很不是滋味,她母亲,不对,纪若安的母亲纪芬云,他也接触过很多次,平时看起来跟正常人没什么区别,但他听馆内的其他客人说纪老板的盲人母亲间接性神经不正常,找不到纪若安就会变得疯疯癫癫的。
但纪芬云对她的爱蒲吏是有目共睹的,客人给什么好东西她,她都想着留给女儿。
想到这,蒲吏看向纪若安的眼里第一次有了凝重,很显然,眼前的人利用纪芬云的善良逃过了一劫,还欺骗了她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