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絮称得起这句称赞,也不算溜须拍马。
可吉祥发现裴砚舟脸黑得像锅底,眼底的冷酷刻薄都凝成冰刀子了。
“咳,小平子,你不是给大人备好了饭菜?快端上来啊!”
魏平仗着有吉祥打头阵,顶风送饭:“大人,快趁热用些吧。”
裴砚舟这次没嫌他多事,和颜悦色地邀请司南絮一起用饭。
“裴大人请慢用,下官该回去为皇上炼制丹药了。”
魏平得了吩咐送司南絮出门,书房里传来热闹吵嚷声。
“大人,我每顿饭都不是白吃你的。”
吉祥大喇喇坐在裴砚舟对面,揉着自己后腰呲牙哎呦,“你要是知道我从哪儿回来的,高低得来个倒立给我助助兴。”
裴砚舟想象自己倒立的画面,闭了下眼睛,语气依然冷淡:“都查出什么了?”
“你先吃饭我就告诉你,哎,青菜怎么不吃,你是小孩子啊还挑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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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南絮收回视线走过月洞门,眼底笑意瞬间冷下去,狂乱的心跳久久不能平复。
他不会认错,她身上那股灵气分明就是……太不可思议了,消逝已久的传说竟然近在眼前。
吉祥难得吃顿安生饭,裴砚舟还总在她耳边说教。
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皮囊好看最是无用,品德才是终生修行。
到底是谁那张嘴叭叭个没完?
“大人,我那是奉承话哄他开心来着,若论貌美,大人的姿色远在司监正之上。”
有什么好酸的,你俩加一起都比不上本座。
果然,裴砚舟不吭声了。
再厉害的人也得吃饭,像她喝西北风都快累趴下了。
如今卞家人已带到,就等着老王头回话。
魏平叮嘱她先别声张,怕大人吃不好有损身体,毕竟裴砚舟是个不折不扣的病秧子。
饭后上茶,吉祥才道出她去黄柳村的经过。
“李府厨娘是黄柳村卞家庄人,我稍一打听就找到了她娘家。卞大娘说她中秋都没回去,月例钱却照旧托人捎来的,心里着急就答应跟我来认尸了……”
“你怎么不早说?”裴砚舟霍然起身直奔殓房,途中碰见哭得老眼昏花的卞大娘。
她不认得什么大人,见到吉祥抽泣着哭诉。
“刚才我忘记告诉你了,芦花当年无所出被婆家休了,她至今都没生过孩子。那位王大人说这是重要证据,又叫来稳婆验尸……”
卞大娘紧张到手都在抖,“怎么办啊,该不会真是我家芦花吧?那胎记都是一模一样啊。”
吉祥握着她的手扶稳了:“大娘,不管您闺女是死是活,心里落个明白也好过被蒙在鼓里。”
“这倒是……”卞大娘唯唯诺诺看向裴砚舟,也不敢问他是多大的官。
裴砚舟一时不知如何安慰无助的老妪。
包括刑部仵作在内,起初没人质疑死者的身份,也就没有查验她是否生育。
齐氏育有一子,如若验出死者未曾生育,那具尸骸必定不是齐氏。
凶手偷梁换柱有何隐情,莫非齐氏她尚在人世?
世间不会有胎记相同的两个人,齐夫人认不出自己的女儿,难道是有意为之?
房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推开,裴砚舟快步上前询问。
“大人!”老王头激动地颤声道,“稳婆验过死者的胞宫与耻骨,确认她从未生育,死者绝非齐氏!”
“那就是芦花了?天呐,我可怜的闺女死得太冤了!”
卞大娘撕心裂肺地哭喊,她发狠地咬住嘴唇,跪下来朝裴砚舟和吉祥磕头。
“二位大人要替我做主啊,凶手是李府少爷,就是他!当初芦花拦着他打少奶奶,胳膊都被他拿锤子砸断了,芦花一定是被他害死的……”
吉祥极为振奋:“大人!咱们有人证了,你快派人把李铮抓回来!”
凶手真是李铮?
裴砚舟推测凶手是年迈者或是女子,不过李铮也可能是知情者,眼下没理由再放过。
他正要下令提审,魏平惊慌来报。
“大人,李铮失足落水溺毙于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