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大人见识广博,当然不是一辈子没出过京城的井底之蛙能比的,天材地宝算什么呢,裴大人今晚准备的寿礼堪称无价之宝。”
对方不悦地沉下脸:“本官与裴县令叙旧,何时轮得到你一个女眷多嘴!”
刁女放肆,不就是仰仗裴砚舟宠爱的无名小吏么,还敢说他们是井底之蛙?
两人还没高兴起来,又被吉祥气得翻白眼。
裴砚舟见状不卑不亢地略一颔首,连拱手礼都免了:“吉县计无意冒犯二位大人,还请见谅!下官借此万寿良辰,谨祝府上令郎春闱折桂,早日入仕为皇上分忧。”
说不清什么缘故,那两人脸色难看得如丧考妣,憋得脸红脖子粗也没吭声。
旁观者眼看同僚落了下风,都打消了招惹裴砚舟的念头,他身边那丫头说话不中听,裴无常开口却是要人命啊。
吉祥顿觉身边清静了,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碰到裴砚舟就忙不迭躲开,她越看越好笑,扯了下裴砚舟的衣袖。
“大人,你方才说的分明是好话呀,他们怎么都快被你气死了?”
裴砚舟淡笑置之:“他们两家的儿子屡屡落榜,没一个出仕的。”
嗬,难怪呢,当众揭短谁也比不上裴砚舟,这谁还敢自取其辱啊。
华灯如昼的宫殿里,香屏琳琅,鼓乐喧天,娇艳舞姬玉影婀娜霓裳叠翠。
宫女鱼贯而入送上御菜膳汤,群臣依次落座未敢喧哗。裴砚舟官阶最低,他和吉祥坐在临近殿门的位置,谁进来都能一眼看见他们。
钦天监众官员姗姗来迟,司南絮还是那身蓝袍道服,他扬起下巴,斜眼睨人的傲慢神色,却比以往有过之无不及。
他身上的威严像是与生俱来,并非倚仗圣宠的狂妄作态,仿佛他原本就是人上人。
相比之前在钦天监见到他,吉祥感觉他变得更讨厌了,还对他多了分憎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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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惊诧于心底的强烈悸动,就像是某种熟悉的感应让她很难忽视。
司南絮步入殿门,不出所料往裴砚舟这边看了眼,他眼带讥诮满是嘲讽。
就当吉祥以为他要嘴贱的时候,司南絮却径直朝她走来:“今晚允许你们进宫,可不许出什么岔子,否则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不会再放过他。”
“他”指的是裴砚舟毋庸置疑,但司南絮这语气透着诡异,同为朝廷官员,他哪有资格代替皇帝决定裴砚舟的去留?
裴砚舟面对他的恐吓置之不理,吉祥忍无可忍霍然起身,司南絮扬手阻止她发飙:“莫要考验我的耐心,是你自己要跟他来的。”
司南絮抛下这句话拂袖而去,吉祥愣在原地盯着他的背影,许久都未回神。
“吉祥?”裴砚舟拉着她的手坐回去,触碰到她微凉的手心,不禁蹙眉,“哪里不适,司南絮对你施了法术?”
裴砚舟看她脸色苍白嘴唇发抖,按捺不住心中怒火正欲起身,吉祥反握住他的手,眼瞳微颤朝他摇了摇头。
“不是,我、我在他身上闻到了柔儿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