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死牟的脑袋滚落地面，六只眼睛怒目圆睁，满脸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

“我……我竟然被斩首了？”

“我怎么会败？我不可能会败！”

“除了我的弟弟继国缘一，没有人能够击败我！！”

“不可能的！绝不可能的！”

他不甘地嘶吼着，愤怒无比。

他堂堂上弦之一，活了三百多年，起始呼吸【月之呼吸】创始者，却被一个毛头小子给斩首了！

他无法接受这一切！

继国缘一怔怔地看着这一幕，同样没回过神。

那个少年真的做到了。

没有他的帮助，仅凭自己的力量，砍下了上弦之一的头颅！

凝望着麻仓叶的背影，继国缘一眼神复杂，但最后却释然一笑。

“叶，你做到了！做得很好！”继国缘一柔声开口。

像是师傅看着弟子独树一帜，闯出一片天地时的欣慰。

随后继国缘一来到了黑死牟脑袋前。

“兄长大人，不管你信或不信，你败了，这是已成的事实。”

“我记得，兄长大人还未变鬼前，对于月之呼吸以及日之呼吸的传承很是头疼，为此，我们还有过一番激烈的辩论。”

“你曾说……”

【没有人的实力与你我相匹配，呼吸术的传承简直令人绝望】

【这样下去，我们千锤百炼而成的绝技就要失传了】

“而聊到呼吸法即将失传这种沉重话题时，我所怀着的乐观态度，您一度觉得恶心与不快。”

“兄长大人，还记得我的回答么？”

黑死牟瞳孔微微收缩。

久远的记忆在继国缘一的轻柔话语下缓缓浮出水面。

【兄长，你把我们两兄弟想的太过重要了】

【你我只是人类漫长历史中的两位过客……】

【天赋远在你我之上的婴儿，说不定此刻就正降生在世上某处】

【想必他们最终也能抵达与你我相同的境界】

【穷其道者，归处亦同】

黑死牟从回忆中回过神，目光凝望着麻仓叶。

这一刻，所有愤怒与不甘，都消散了。

“我……真的错了么？”

继国缘一看着深爱的兄长终于放下了执念，露出温柔的笑意。

“兄长大人，您终于想通了。”

黑死牟的眼神中多了几分人类的生之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