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多礼,你是皮匠?叫什么名字啊!做这个多久了?”
“小人姓董,人们都叫我董皮匠,我做这个七八年了。”
“七八年?七八年就有这般手艺?别人皮子都有味儿,你这洗皮子味道很大,可我刚闻你做的鞋子,一点味道也没有!怎么回事?”
“大人,我这皮匠手艺是祖传的!实不相瞒,我家还有一个绝艺,便是剐活人,小的年轻时在东京混饭吃,吃喝嫖赌都来,钱财花的快,凌迟犯人时自然收些好处钱。只是这钱好赚,便当了别人财路,……”
“是同行嫉妒么?”
“也说不上嫉妒,干凌迟人的活儿,杀孽太重,所以一般干三年便不能再干,我祖上也是这般传的,只是小人年轻气盛,又好酒色财气,自然不肯收手,不想被人麻晕了,割了下体,小人知道报应不爽,只得离开东京,回这永春老家混饭吃。”
宦官!怪不得说话那个……
“既是家传手艺,到过东京,可知道皮甲怎么做么?”
“这个,小人只是耳闻,却没试过,那契丹人不产铁器,多着皮甲。”
“这样,你呢,依你所知,先做皮甲试试看,只待我满意,用箭射不透,便给你大把银子,怎么样?”
“我这做鞋子久了,也烦不过,正好试试,我徒弟可以自己做鞋子,不要我操心。”
“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林海走了,徒弟凑过来问道:“师父,制作铠甲视同造反,你……”
“你怕了?嘿嘿,这是县令,他会不知道?这人也是个作死的,我们怕什么!”皮匠阴恻恻的笑道。
林海四处张望,见有爆竹铺子,又跑进去看,一个半大小子在那里卖鞭炮,几个流鼻涕虫的小孩子在那里看热闹,想买没钱,想离开舍不得。
林海道:“你这爆竹是自己制作的还是从别处进来的?”
那小子认得是县令大人,磕头道:“是我父亲做的,就在这店后面。”
林海大喜,捡着宝了,往后门走了。
那小子怕小孩子乱翻,没有跟来。
进得里面,是个院子,一股硫磺硝石味道,挂了些鞭炮在竹架上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