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干这行就是这样。

能薅着肥羊就薅，薅不到就拉倒。

只要利润合适就走。

就在他刚要答应时。

苏晨又说话了。

“你那个水碗很像我爸用过的。”

“被我摔碎了，我答应给他买一个。”

“你那个就送给我吧。”

年轻人秉承着绝不能吃亏的原则。

“五百块。”

他伸出五根手指。

“这也是我爷爷喜欢的水碗。”

“他老人家就愿意用这个喝水。”

几个摄像师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这黑乎乎的碗，有什么好的。

还是人家老头子用的。

也不嫌弃脏。

还要买回去。

五百块？

五块，他都不要。

这不是上赶着当冤大头？

可在苏晨眼里看来却不是那么回事。

如果真是年轻人爷爷喝水的碗。

那就说明，他们一家人都没有看出碗的价值。

年轻人的报价都是十倍往上翻。

在他的眼里，这个碗可能都不值五十。

在古玩市场，五十块钱和不值钱没差别。

苏晨起身就要走。

年轻人又拉住他。

“别动不动就走啊，也不是不能谈。”

“不就是一个碗吗？”

“送给你！”

那一堆破烂赚了九千多。

这个破碗最多也就值五块。

有什么舍不得的。

可不能因为这几块钱耽误几千块的生意。

等到拿这几千块再去买一堆破烂。

这破碗当时就是他收的。

一直都扔到破烂堆里。

是他从乡下一个老人那里按斤收来的。

上面都是油渍。

厚厚的一层油。

听说是老人装油了。

后来老人去世，家里人膈应。

就把老人东西全部都卖了。

爷爷拿过来看了一眼，就让他洗洗摆地摊。

他就把这个碗拿来装水。

爷爷有时候还过来喝几口。

也没说话。

那就肯定也不是值钱的玩意。

他拿过一个袋子。

将地摊上的所有东西都倒在一起。

又把碗里的水倒出来。

放到最上面。

“都给你。”

苏晨转帐。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交易完成。

苏晨将东西拿到手。

仔细端详。

用手指甲抠开碗底部的黑色污垢。

三芝麻花细小支钉现世。

又将碗边上的污垢弄掉。

大片的天青色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