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逐渐远离的人，被阻挡的沉碧眉头一凛道“你们……就是一直缠绕着阿瑾的妖魔鬼怪？”

“你是敌人。”

见一个个树枝幻化成各个手执武器的人，沉碧召唤出月剑道“我知道刚才错就错在我迟疑和仁慈，但现在看到了阿瑾我就不会再迟疑和仁慈下去。”

话落，沉碧持剑而上，招式凌厉，一个翻身、一个起跃都带着绝对的力量压制，能以剑刃斩断的斩断、能以剑柄震碎就震碎，即便沉碧每次了结一个生命就能看到他所挣扎的，但依旧义无反顾的前行。

砍断最后一个阻拦的树枝，满身是血的人气力不支的跪倒在地，偏头看着突然完整的月剑再次残缺：原来月剑完整的模样，是这样。

久远的记忆奔涌而来，沉碧看到眼前是千千万万个无辜之人缓慢靠近。

“你为什么要让他获得崇高的地位？你不知道他杀害我一家十四口……就是因为崇高的地位而逍遥法外吗？你不知道我们是受害者却要背负世世代代的背叛之名吗？”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一个好人？就为了考验他是否够强而以低贱身份颠沛流离一生？当他奋起反抗你却说他是坏人？把一个好人逼迫成一个坏人是不是为了给养尊处优无法犯恶的坏人一个好人名额？”

“凭什么白要为了缓和黑而被沾染成黑色？难道我们就该被肢解、被侵染成恶人的一部分吗？可是被污染的我们却没有人关心啊！”

无数个怨恨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沉碧只觉得脑子要炸开。

她似乎看到完整月剑诛杀太多妖邪而变得不完整，她似乎看到阴冷怪异的椿神木灵从是自己所为，她似乎经历了一个又一个她无力改变的悲惨人生，她似乎还看到……

她似乎看到有人努力背着她穿过鲜血淋淋的每一步都因整个身体疼痛而颤抖，她似乎看到有人在昏暗无光的地方以一次又一次化作飞鸟进入人间历劫为代价进入其中后一次又一次的挖开一个让阳光进来的口子，她似乎看到有人被各种大手按压在窒息的、孤立无援的、浑浊的污水中也拼命带着同伴起来……

“菩提镜……”看着在眼前的碎片，双眸无光的人抬手取过漂浮于空中的碎片，在指尖触碰的瞬间周围景物不断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