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是宋隐,于景急忙起身迎上去,“你怎么出来了?快回去好好躺着。我还以为……”
“我真没事的,你和母亲方才那样互不相让,我只好出此下策了,”宋隐温柔的笑容中透出几分疲惫,“母亲让我劝你回去休息。”
“我不走。”于景倔强地转过身去继续跪在垫上,“我要思过。”
“真要跪上一夜?”宋隐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屋内。
“嗯。”
脚步声又响了几下,宋隐的声音在身旁响起,“那我陪你。”
“这个不行!”于景推着宋隐,“你明日又要早起出去,跪一夜怎么受得了。快回去!”
“我是武将,这点不算什么。再说了,我们夫妻一体,你做什么我都的陪着你。”
于景的眼眶有些湿热,宋隐坚实的胸膛上和后背上张扬着许多伤痕,自己只以为那是过往的勋章,却很少会想伤口愈合的时候,他会有多疼。
曾经花团锦簇的定国公府,又是多少将士以血肉描画的。
“宋隐,受伤的时候一定很疼吧。”
“疼,”宋隐语气平静,“以前每一次受伤我都以为自己要死了。”
“从前我父亲和大哥受伤的时候,我也总问他们疼不疼,他们总是说‘上战场的人,不怕死也不会疼’。”
于景的视线有些模糊,“我猜他们现在一定很疼。”
宋隐叹道:“因为他们已经被遗忘了。”
“害死他们的人不该这么快活的。”于景咬咬牙,擦干了眼泪又催促宋隐回去歇息。
“今天我大张旗鼓去固安郡王府拜访的消息应该已传到了宫中了吧。明天靖顺帝想必是要单独召见你了。”
于景将今日与固安郡王妃的结盟之意告诉了宋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