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见于景面色一沉,幕僚忙又向春燕道:“差了你多少银子啊?本官给你添上了,你不许再闹了!”
“闹?”于景站起身子质问。又命人搀了崔蒿起来。
“大人这话可错了。望春楼老板欠着工钱不给,导致春燕母亲无药医治而亡!这是什么道理!”
崔蒿的眼睛小心翼翼地追在于景身上,面前的人未见多余的缀饰,面色尚有些憔悴,但投在自己眼里却是笼着柔和的光,叫人不敢亵渎。
“哎呦,王妃这话小人实在是惶恐啊,那望春楼的老板也不知道这几个钱还能如此紧要啊!”
“你这是什么屁话!”林牧指着那幕僚呵斥道,“要是没有你们这些吃人的人,天底下哪有这么多苦命人!”
“崔蒿,你先带春燕回去,将她母亲好好安葬了吧。接下来的事情我来想办法。”
于景瞟了一眼林牧,林牧解下荷包塞在了崔蒿手中。
崔蒿有些失神,微张的嘴里没有说什么,谁知那小姑娘春燕一把抓着荷包扔在了于景面前。
“我们不是叫花子!用不着可怜我!”
这话倒是让几人一震,于景见小丫头性子倔强,悄悄让人暗中护着。
不查不知道,顺着藤蔓一理,发现了东湖演出一事,背后的和望春楼掌柜合着伙的竟是官府的人。
晚间,柳建中慌忙而来,替望春楼掌柜解围。
“说起来望春楼的掌柜也不容易,像这种演出,一大半的银子都得暗中上缴国库的。”
“这是为何?”林牧问。
柳建中一拍大腿,显得有些语重心长,“老弟啊,老哥我实话给你交个底吧,固安郡王府门下是捧着教坊司的那些花魁赚钱,户部的大人们是指望着利用这些吃喝玩乐的东西从那些小康小富之家的口袋里掏银子填补国库呢!”
林牧盘算了一阵,白了一眼柳建中,“照这么说,户部尚书秦昭还捏着皇上的钱袋子咯。”
“哦呦,”柳建中摆手而笑,“可不敢胡说,这天下哪里的银子不是皇上他老人家的哟。”
……
上房里,于景正在给宋隐喂汤喝,扶翠站在门口支支吾吾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