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隐打马追了一路,哒哒地马蹄声踩硬了于景的心。
“姑娘要不要见一见?”
“不必了。”
于景粗暴地合上了帘子,马车外却传来了宋隐的呼喊。
“姑娘要不还是见一面吧?”车夫薛成勒住缰绳放慢了速度,扭头劝道,“毕竟夫妻一场,以后恐怕也没有再见的机会了。”
薛成事薛夫人家的仆人,早年间走南闯北有些能耐,这才命他送了于景出永安。
太后遗诏上写的明白,广平郡王妃赵氏言行无状,德行有亏,悖逆孝道,置喙朝政,废黜为庶人,逐出盛京永安。
于景和宋隐隔着官道四目相对。
几辆马车匆匆驶过,将道上的积雪碾成泥污,溅在于景素薄的布衣上。
风吹乱了她额前的发丝,覆在毫无血色的唇上,痒痒地抓挠在心尖。
“你有何话说?”于景冷漠的语调里已然没有丝毫情分。
宋隐欲要上前,却被于景喝住。
探出一半的指节缩回袖口,攥住微凉的指尖。
“你当真如此恨我?”
“不然呢?”
宋隐红了眼眶,“一句话也不肯多说吗?”
于景冷哼一声,“王爷想要听什么?”
她指着自己的小腹盯着宋隐厉声质问道:“我这辈子都不能再做母亲,生下自己的孩子了!这一切是拜你的亲娘所赐!”
“你拿什么还我?”她沉声望着宋隐。
宋隐把缰绳递给随从,颤身迈过官道走到了于景对面。
“你要什么?”
“唰——”
宋隐腰间的佩剑被于景抽出,她举剑退了半步抵在他的胸口处。
几名护卫顿时抽出刀剑,向于景喝道:“快放下!”
于景扫了一眼众人,满眼尽是不屑,“是你们的主子该偿还我的。”
“是不是?”她勾起唇角,挑衅着宋隐。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