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粮草大营向北二百里处有一座戎人的屯军营,可以兼守粮草营。

所以真正戍守粮草的不过只有一两千戎人兵马。

“你一定能肯定默桑会来?”

林牧迟疑的问被风吹散了一半,宋隐还是听到了。

“会!”宋隐笃定道,“他和他父亲不是一样的人。”

二人心知肚明,火烧戎人的粮草大营不是目的,土厥人的小可汗永远留在戎人的土地上才是此行初衷。

“何以肯定?”林牧又问。

“若这个默桑是和他父亲一样保守的人,便不会有之前奉峪关破城一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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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牧思忖道:“这么说,土厥人之前透出会攻破奉峪关的消息,其实是在为默桑深入戎人腹地做掩护?”

宋隐紧了紧下颌,“默桑知道我们的人手不多,他一定想着我此时还在奉峪关呢!”

……

奉峪关,正有一场血战。

拒马被踏翻在地,城门发出几声闷响。

隔着薄薄的城门,里面是大朔将士,外面是是叠在大朔将士尸体上的土厥人。

高岑领出去的人渐渐消失在雪原中。

城墙上死伤过半,曾川奔在各处,劈砍着云梯上土厥人。

王观寿抹了一把脸上的污血,撑着身子挥刀喝令道:“死守奉峪关!”

“轰隆——”

土厥人的撞车直捣心底。

王观寿手下的副将领着一群士兵抵着城门。

脸上长着痦子的魁梧大汉挡在瘦弱的年轻人身前,从挤得变形的牙缝中挤出一句话:“顶住咯读书人!”

年轻人使着吃奶的力气,消瘦的手臂上早已暴起了青筋,断断续续地说:

“阁……阁下放心!我来这军营里可不是混饭吃的!”

千钧一发之际,谢先启领和儿子,带着一两百号年轻男子赶来。

裴定远远地呵斥道:“谢知州来此这城中百姓怎么办!”

谢先启弯腰喘着气回:“请众位放心,小女已带着城内妇孺老幼向东躲避了!甘泉州已关好了城门!”

说着,赶来的两百号人也挺身向城门堵去。

当一切兵刃作废,人便是最坚不可摧的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