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五月就要过去了,炎热的夏季已经到来。
许静婉倚在贵妃榻上吃着冰镇桃子,叹道:“也不知母亲何时回来。想吃嬷嬷的冰碗了。”
白芷笑道:“小姐想的不是夫人,是嬷嬷的冰碗啊。这若是让夫人听了得多伤心啊。”
许静婉微笑道:“你不说母亲怎么知道,不知道就不伤心啦。”
两人正东斗嘴,外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原来是蝉衣回来了。
这丫头仿佛有一身使不完的劲。早上听小姐说想吃甜瓜,也不嫌热,主动提出去集市买。
“怎么这样急?瞧你,一头一脸的汗。赶紧去洗洗吧。”许静婉道。
白芷拿起两个拳头大小的甜瓜,仔细看着:“看着不大,也不知甜不甜。”
“甜的。老伯很会做生意,切开了一个让大家先尝。”蝉衣边走出去边说道。
蝉衣洗漱完回来,就见小姐正一脸享受的吃着甜瓜。
“果真很甜。蝉衣这瓜买得好。”许静婉表扬道。
然而蝉衣却一反常态,没了以往美滋滋的样子。一双杏眼转了又转,似乎有话要说又不敢说。
许静婉放下叉子,好奇道:“蝉衣,你又在街上听到了什么,和我说说?”
蝉衣抬头看着许静婉,犹豫道:“奴婢不知道该不该说。”
许静婉听了稍稍严肃道:“是关于我的?说吧,我不怪你。”
听了这句话,蝉衣一下便有了底气。就是,她先是小姐的丫鬟,然后才是将军府的。
“小姐,奴婢一早在南街见到了将军。墨白陪着将军从康城医馆的侧门出来的。他们急匆匆的上了马车走了。奴婢担心将军是不是病了。”
许静婉头“嗡”的一下,一阵发晕。她缓了缓问:“你不会看错了吧?将军说他今早去书社的。他一早去医馆做什么呢?”
“奴婢仔细看了,不会错的。将军身上穿的还是出门时那身衣衫。”蝉衣肯定道:“小姐,将军会不会是生了病,不想你知道了担心,才去的外面医馆?”
此刻,许静婉心中也是这样想的。若是一般的疾病,阿湛定会找她,或是府医。一定是什么不得了的病,以为她也治不好,又不想让她跟着担心。可是,又没让她看,怎么就知道她治不好呢!
这样想着,许静婉气哼哼道:“生病了却不找我。难道我的医术还比不过医馆里的坐堂郎中!”
一直沉默不语的白芷忽然低声道:“小姐,或许将军的病……不方便让您诊呢。”
闻言,许静婉湖人想起了夫君夜里冲凉水澡的事。
他们每次胡闹后,阿湛都会与她诉苦,人也是一副苦不堪言的样子……莫非是他忍得时间久了,身体出了毛病?
许静婉越想心中越是忐忑不安。若是真出了毛病,今后影响子嗣不说,最怕会让阿湛落下一生的毛病。
见小姐脸色难看,蝉衣劝道:“小姐,我们还是不要瞎猜了。等将军回来,您问问不就知道了。”
许静婉嘴里应着,心里却依旧七上八下的,甜瓜吃在嘴里也没味道了。
胡思乱想了一个下午,许静婉也没想到有别的可能,越发觉得自己的猜测十有八九了。男人自尊心强,阿湛更是。出了这种事,他不会主动和自己说,先自己悄悄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