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筝温和地开解道:“怎么会呢,您老别胡思乱想的,最近别下地干重活,好好地休养着,配合着药吃一段时间慢慢地养着就好。”
幸好她最近有新配的丸药正好用得上,又给捡了几副汤药。
钟北赶紧给算了账。
“一共一两三钱银子。”
那家儿媳忙问:“多少来着?”
“一两三钱。”
那儿媳立马说:“我们家哪里拿得出这么多的钱,老娘,咱们还是不看病了,回去吧。回头我找些香灰水给你喝了也是一样。”
那个老妇人在儿媳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就站了起来,明筝在旁边瞧着,在婆媳俩要迈出门槛时,她提了药过去塞给了那家儿媳道:“这药你们拿去吃吧。”
“太贵了,咱们吃不起。”
“你随便给个几文钱就行。”
“你这小姑娘没有骗人,你说话算数?”
明筝笑着解释说:“这是我自己开的铺子如何做不得主,老人身体差,回去多给她做点好的吃,鸡鸭鱼给安排上,她太瘦了,需要好好地养。”
婆媳俩见此又对明筝千恩万谢一番,送走了这对婆媳,明筝心里却一直不高兴。在这个这个时代底层的日子也就越发艰难。
钟北道:“小姐倒是大方,只是咱们也不宽裕啊。”
“没事,我也没指望立马挣大钱,少不了我多花些功夫,赶着做些能卖出去的丸药,然后多看几个病人。你放心,之前许诺的工钱一文都不会少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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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北倒不是那个意思,他是觉得东家小姐的心太软了,这样的话很难挣到什么大钱。而且还有可能不长久。
看病,做药,这就是明筝的日常。
这个时代也有女医,不过这些女医却大多数是接生婆兼任的,大部分都是从自己的女性长辈那里接过了衣钵,良莠不齐。像之前照顾范若兰的那一位连字也不认识几个,只会简单地把个脉,至于辨证、医理、药理到方剂这些都不会。有些则和神婆没有多大的区别,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就是烧符水。
像明筝这般年轻的女医,又会看病,又会开方子,还会自己做药丸的实在是凤毛麟角。很快的,她就成为了雒城的名人。来找她看病的渐渐多了起来,狭小的铺子很多时候都会显得拥挤。
明筝应付起来也就日益困难了。
“听说你以前是寿安府的大少奶奶,怎么萧家的女眷也出来抛头露面,做这些伺候人的买卖呢?”
“你和萧大公子和离呢?有合适的下家没有,要不要我给你做媒?”
“你这么年轻是从哪里学来的医术?师父是谁?”
“你是女的,我信不过你,不找你看病。”
……
诸如此类,这是明筝几乎每天都要面临的事,起初她还能好好地回答几句,后来实在不厌其烦后她也索性不搭话,除了交流病情以外,其余的时候很少开口。
因此她的名气也就更大了。
王掌柜后来和明筝闲聊起来,他也觉得挺有意思的。
“东家,你知道外面的人都怎么谣传你的吗?”
明筝说:“不清楚。”
王掌柜笑道:“外面都说你医术出众,又孤高自傲,不好相处。”
“我整天忙得脚不沾地,哪里有心思听那些人闲扯家常。几句话就要打发一个病人。”
王掌柜说:“这倒是,东家整天这么忙。不过也多亏了东家出面,咱们这个月的收益好了不少。兴许再过一两月就能盈利了。”